今天是他的热闹日子,尽管他并不大期待这场婚宴。
原以为自己还能跟狐朋狗友们一样, 再自在两年, 谁晓得爹娘为栓住他, 招来这么个麻烦。
成了亲, 到底是个负担。
但他也不怕,区区一个小女子, 还能把他双手双脚捆住不成。
然而这种众人围着他道喜祝贺的感觉,又让他心里格外舒坦, 连翊安姑母都特来赴宴。
旁人皆道他好大的面子。
魏思荣心里雀跃起来。
他是个没有长久忧愁的人, 连他爹把他差点打死, 养好伤他也不长记性。
喝得微醺时, 哼着曲进了洞房。
陈家姑娘他早就相看过,白净端正, 斯文娴静,端的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容貌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关上灯一起睡觉总是足够的。
只是娇弱些, 看她那身子,风一吹便能跟着跑了。
魏思荣想到这里有些憋得慌,他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子。
族中有个堂妹就是,逗两句就能哭出来,好让人没意思。
进了洞房,随手掀去盖头,定睛一看,愣是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榕微怔,缓缓问他“怎么了”
声音与样貌不符,并非娇气文弱的音色,反倒偏低沉些,成熟又冷静。
魏思荣笑是因为,他记得,她样貌是清丽娟秀的。可今日这般浓妆艳抹,反倒掩了她的好姿色。
想是上妆之人用力过猛,白红抹了一堆,颇像台上的戏妆。
魏思荣弯腰,笑眯眯地如实道“你这妆艳了些,卸去更好看。”
她点点头。
是何时发现,她的性子与他想的不一样呢。
便是头回行房。
魏思荣虽没皮没脸,对着个斯文拘谨的陌生姑娘,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他坐在床边半晌没动,抠抠手,打打哈欠。身后人便静静等着,连呼吸声都没有起伏。
最终他稳下心,去吹了灯,看不见反更自在些,也免得她害羞。
魏思荣大大咧咧惯了,沉身侵入时,爽得他腰背酥麻。原想体贴她,可听她没怎么出声喊疼,便当她不畏怕初次。
女子身软体香,尝到好滋味后,酒劲跟着上来,他顾不得怜惜,大起大落地快意了一回。
她到底是腼腆,几乎不曾出过旖旎之音,只被撞得狠时,轻喊过两声。
动作上十分温顺,全凭他的心意。
两个人在黑暗里默契十足,起码魏思荣是这样觉得。
后来他终于尽兴,披了衣裳下床点灯。点完灯回来看她,愣在床边。
只见她嘴唇都咬出了血,鲜红一片,脸上的红晕下去后,便泛着冷白。
怪不着方才亲她唇时,她躲了过去,他还当她是害羞,原来只是怕他尝到血腥味。
他是个十足的纨绔,在风月场上混,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心是软的,做错事般呐呐道“你疼怎么不告诉我对不住啊”
她拿帕子擦拭不断渗出的血珠,斯斯文文地客气道“头回都是如此,你不必自责。”
后来她说,她娘与她交代过,女子初次会疼些,必得忍着。她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疼成那样。
若她不咬着唇,只怕出声喊疼会扫他的兴,偏偏他兴头那夜还足。
这是后话。
魏思荣当场差点给她跪了。
心道姐姐,您能不能先止住血再来原谅我,这心也太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