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这样的痛楚,仿佛深入骨髓,陆子蕴早在他出声前,便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林惊羽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坍塌了一半,他视若父亲一般的人,今日竟然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行为,突然之间,他觉得,他好像只有她了,这种打击,让背上背着的斩龙剑感应着主人的心绪,碧光大作,不时有龙吟之声传出。
苍松看着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眼中闪过莫名的愧疚,一闪而逝,而后他大笑,癫狂的笑“哈哈哈哈,疯了,我早就疯了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这个玉清殿上,当我看到万剑一万师兄的下场之后,我就已经疯了”
“师父”林惊羽此刻的声音都已经带著哭腔,但在他们身后,围绕在道玄真人周围的青云门众位座长老,身体却突然僵硬
万剑一,这个仿佛带著梦魇般的名字,带著浓浓的阴影,压在青云门的上空。
紧紧拉着林惊羽手的陆子蕴,也在此刻僵直了身体,她定定的看着场中的一切,心中却空了一块似的,为什么之前不都还是好好的吗她早已记不清楚诛仙的剧情了,她只知道,大家最后都会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中间,会这样呢
苍松师伯这样,是因为师父吗是这样吗
这里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她看着盛怒的掌门,缄默。
苍松道人神态疯狂地站在那里,仿佛这许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恶气终于泄出,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前捉拿这个伤了青云门掌门至尊的凶手。
他指著道玄真人,又指了指在人群背后,那在阴影中的三清神像,大声地道“你,你们,”他向著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梁等青云座指了过去,“你们都给我凭良心的说,这个掌门之位,到底是该谁来坐是当年的万师兄,还是他”
没有人回答,年轻弟子是不知所措,但田不易等人却铁青著脸色,一声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苍松道人如同疯狂的声音回荡著“怎么,你们不说话了吗是不是心里有愧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其实谁心里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可是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又是谁”
水月脸色苍白,望著与平日判若两人的苍松,缓缓道“苍松师兄,事情都过了百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执著”
“呸”苍松道人此刻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分,狠狠地呸了一声,面有不屑之色,冷笑道“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为万师兄伸张冤屈。当年青云门下,蛮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个一个点了过去,连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冷笑道“你们这百年来,当座当的舒服了,可还记得当年万师兄不顾一切地救我们性命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毫无吝啬地将修道心得与我们分享,让我们道行大进还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刚才居然说我如此执著嘿嘿,嘿嘿,当年谁不知道你私下苦恋万师兄,而他后来救你爱你,想不到当日竟见死不救,今日却还来讥讽于我”
水月面色刷的惨白
“还有你,田不易”仿佛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愤之气都泄出来,苍松道人狂笑著指著田不易,大声道“你自己说,万师兄对你怎样,你又是怎么回报于他”
“苍松万师兄想要过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掌门这样的他不是一个甘于束缚的人”田不易矮胖的身子抖了抖,大声喝道。同时他看了一眼陆子蕴,示意她千万不能说出来万剑一的下落,“万师兄想过的生活,他已经过上了”
“放屁”苍松道人目呲欲裂,你当日不过是大竹峰门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讷弟子,连你师父师兄们都看不起你。但万师兄遇到你之后,慧眼相认你是可造之才,从此悉心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