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江恕之后,虽说吃住不愁,可手头并没有多少闲钱,加之先前打工赚的那点钱也全部换了药,一时半会儿是真拿不出这么大笔手术费。
婶婶一听她这话,立刻变了腔调,句句难听“你吃这么大岁数,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他们江家那么有钱,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嫁过去让人家睡,连这么点钱都不舍得出怎么着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是让人白睡的”
温凝眉头皱着,小粉唇紧抿,一声不吭。
她长这么大几乎没靠谁养过,这段时间吃住都由江恕承担,她心里早就过意不去,更别提按婶婶说的向江恕开口要钱。
然而爷爷的病拖不得。
电话那头的杂音里还充斥着麻将的声音,边上妇女催了句,婶婶就没了耐心,语气急躁地下了最后通牒“反正你爷爷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手术做不做你自己想”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温凝叹了口气,仔细把几个圈起来的招聘地址再看一遍,妥帖地叠起来收进背包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背着包出了御乾湾。
寒城繁华却冰冷,普通人在这偌大的城市甚至如同蝼蚁般渺小,温凝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有相熟的朋友,年龄小也没经验,找起工作来十分困难。
一连几天,她领着发传单的临时兼职早出晚归,跑遍大大小小几十条寒城街巷,赚来的钱全存进卡里,一分没舍得花。
第二周终于在某个房地产的售楼处找到份保洁工作,比起发传单,相对稳定得多,收入也稍微可观。
温凝做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等来一天假期,在家里吃了顿午餐。
徐妈眼见她日渐消瘦,心疼得紧,可她毕竟是主人家,平日外出做些什么,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来过问。
午餐做得丰盛,徐妈一个劲地往温凝碗里添饭菜“也不知道太太这半个月在外头都吃些什么,好不容易才把脸养圆了些,这没几天又瘦回去了。”
温凝尝了口汤,笑着让她安心“我们都有工作餐的,徐妈您放心,吃得好着呢。”
其实她一个做小保洁的,压根不管饭,手头又没多少钱,通常都是馒头干面包配上白开水胡乱打发。
两人话还没说完,饭也才吃到一半,别墅外不远处一阵跑车轰鸣声渐近,直直停在庭院门前。
温凝眉眼一亮,望向徐妈,还没等她说话,放下筷子便欣喜地冲了出去。
到了门口,脚下一滞,原本兴冲冲的表情微敛,看着门前那粉色招摇的玛莎拉蒂,愣在原地。
粉色跑车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着相当时髦亮眼的少女,戴着墨镜也难掩娇纵,下巴扬得高高的,仔细看,长得倒和江恕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好看皮囊桀骜的性子。
几秒之后,另一辆黑色加长保姆车也紧随其后,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从车上推下一辆轮椅,轮椅上的女人四五十的样子,高贵优雅,即便是闭着眼小憩,模样仍旧清冷高傲。
门前管家见状忙上前开门鞠躬,几个人浩浩荡荡往里走,墨镜女孩瞧了眼愣在原地的温凝,随口喊了句“过来搭把手啊难不成还得我亲自拉行李你是新来的吗”
温凝听了,立刻小跑过去帮忙。
徐妈跟在后边晚了一步,追到温凝边上拉过行李箱“小姐来了这么久没回来,又漂亮了不少。”
“这是太太。”徐妈忙介绍了句,“太太,这是家里小小姐,先生的妹妹,刚刚坐着轮椅进去的那位是先生的母亲。”
温凝闪过一丝惊诧,随后立刻漾起笑容打了招呼。
江檬檬的惊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