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大到能把自家太太随意丢在外边,任由她顶着雷雨打着赤脚走上几公里找公交车回家的男人,能有多看重自己的太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姑娘鼻子忽地一酸,心里没来由地难受,她其实也是个会委屈的人。
男人揽着温凝的手又加重几分力道,紧了紧后槽牙,下颚线条冷硬,平添了几分怒“周少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别人的家务事”
周自衡轻笑一声,摊了摊手,转身回了车里。
灰色跑车顶被雨丝打出如鹅羽般的细碎,顷刻间消失在夜幕中。
江恕冷着脸,手下力道未松,周身寒意逼人。
“大晚上你随随便便就上别的男人的车,就不怕被人卖了”
温凝紧张得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看他,心脏怦怦直跳,似乎在等候发落,表情十分紧绷。
“怎么刚才不是还和他聊得很开心吗一对上我,连笑都不会笑了”江恕微眯起眼,瞳眸漆黑地睨着她苍白的小脸。
他冷笑一声别开脸,眼神停留在手中礼盒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可笑。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想着买点礼物讨她开心,他打了几个电话她没有接,他便心不在焉从会所赶回来,第一次懂得早归,谁知道一回家,她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和别的男人一块回来,有说有笑。
想来也是,当初他给出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这自由本就是他自己给的。
可是不知怎的,他只要一想起方才温凝冲周自衡弯着眼微笑,胸腔里便立刻燃起股无名火,烧得他没法思考。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中礼盒碍眼又无用,是他可笑的见证。
江恕敛着神色随手一扬,礼盒砸落在别墅门前的罗马柱上。
玉石精贵,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霎时间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温凝吓了一跳,循着声看过去,认出来是晚上拍卖会上那东西,忙离开伞下,冒着雨小跑过去,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
雨水打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江恕心下一紧,拧着眉头冷冷道“碎了的东西再怎么样也修不好,还捡什么捡。”
这话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
温凝第一次不听话地在大雨中不停地捡,玉石一点一点重新捡回盒里,脸上也终于重新染回笑意。
最后一小片捡回来之后,小姑娘蹲在地上仰起头,将手中的礼盒捧给他看,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巴掌大的脸颊,雨水打进眼眶里的不适也并不能阻止她温柔地笑“都捡回来了,用丝线缠起来也很好看呢”
江恕冷硬的心上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软软地砸了一下,他几步上前,忽地攥住温凝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往楼上走。
男人脚步急促,呼吸也不太淡定了。
“干、干什么呀”温凝愣愣地被他拉着手,只得跟着一起快步地走,心下却没来由地忐忑。
江恕嗓音沉沉的,片刻后才出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