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听话,给你嘴里塞药,哄两句就乖乖张嘴了。”
这话他倒没乱说,昨夜温凝抱着他的手臂,高烧不退,手心烫得厉害,江恕小心翼翼把手臂抽出来,起身下床拿了退烧含片哄她吃,小姑娘嘴唇微嘟着,看起来在梦里受了不少委屈,可怜巴巴的,江恕塞了几次没塞进去,软着嗓在她耳边哄了句“凝凝乖,江恕哥哥喂你吃药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这大概是江恕这一辈子说过最恶心人的话,带叠词,哄女儿似的,哪成想这招还真管用,温凝虽没醒过来,可下意识哼哼了两声,随后乖巧地张嘴把药片含了进去,小舌头不经意地舔到男人手指尖,惹得他一阵心痒难耐。
江恕漫不经心地将昨晚的事添油加醋给她复述一遍,温凝被他扣在身前,压根脱不开身,任由她怎么踢他推他,都只像只奶凶的小猫咪挠痒痒,威胁不到他分毫。
江恕细致地将她脸庞擦拭了一番,这动作昨晚他也做过多次,温凝吃了药后发了好几回汗,他担心她着凉,起了好几次夜,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替她擦拭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做完这些,他才松了力道将她放开。
温凝立刻回到床头,与他拉开距离,眼神防备。
男人扬扬眉“躲个屁,我要是想碰你,你钻缝里都没用。”
没人知道他有多嫉妒几个月前的江恕,那个被温凝无条件爱着的混蛋。
“把早餐吃了我就走。”趁着天还没大亮,云山白雾缭绕之时,他得趁早离开,否则坏温凝名声,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演戏。
温凝不情不愿地吃了两口他亲手做的东西,不得不说,江恕这人虽霸道桀骜,可到底是居高位者,做什么事都比普通人强些,哪怕过去从未下过厨,可有心做,还真做得有模有样,味道甚至可圈可点。
江恕见她吃完,拎起沙发上的旧枕头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留下一句“钥匙我就先没收了,反正以后常来。”
男人走出小排房,关上门的一瞬间,方才强撑着的笑敛了下来,薄唇失了血色,脑子也有些昏。
他顺手摸了把后脑勺,啧,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稍微糟糕一些。
到底不是铁打的。
他开着车下了云山,一直开到城郊省道,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江恕踩下刹车,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摸出手机给任天高打了个电话,发了个定位过去之后,往椅背一靠,微蹙着眉闭上了眼。
大抵是江恕昨夜照顾得好,喂的药也对症,早上温凝的气色比起昨天明显要好上许多,演戏的状态也重新找了回来,昨日落下的戏份一个上午统统顺利拍完。
中午的时候,经济公司那边替温凝安排的助理司机也都纷纷来到云山。
原本助理来时已经计划妥当,趁着温凝拍戏的空档,先行一步将她在小排屋里的行李搬往山下酒店,毕竟今后有了专车接送,大可不必在山顶临时住处受罪。
然而中午吃过饭,温凝带着助理来到排屋小憩时,看着一屋子崭新的陈设安静了半天,说“先不搬了,我住得还挺习惯,这两天戏份满,收工的时候都到半夜了,司机大哥上下山接送也辛苦,等过一阵戏份少了,再往下搬吧。”
助理王青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没多想,四处看了眼温凝的住住处,点点头“成,我看你这处的条件还挺好的,剧组蛮有钱啊,就这台灯,我之前在杂志上看过,一眼惊艳,可惜实在囊中羞涩买不起,三万多呢。”
温凝惊得睁了睁眼,委屈地在债单上又记下一笔。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