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和怨念,拥有绝对的本土优势。我们身在她的结界,暂不得脱,一旦受影响过深,很容易就此迷失。”
楚离原向下敛了眼睫,闷声闷气道“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种感觉,就像看明知团灭结局的电影,或是玩没有od end的游戏,只能不可回避地目睹故事走向悲惨结局。
寒冬腊月,细雪有一阵没一阵地飘。雪积不起来,整个村子越发显得灰蒙蒙的,既寒冷又潮湿。
不过,就算不是个好意头的冬天,村民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准备起了年末的祭祀大典。这是苦荞村年终的大典,宰猪杀鸡,斟满甘醴,敬奉社神,拜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运气。
这是一年到头最热闹最神圣的时候,今年的轮到岑荣的父亲岑老爷主持大局。他虽是外面流落来的破落户,可掉了毛的凤凰赛野鸡,优雅,富有,兼之学识广博,他很快便成了苦荞村有头有脸能拿得定主意的人。
天空中,灰白色晚云层层铺叠开去,漏出丝丝缕缕的颓光,接着一声声钝响,是爆竹炮仗,震耳欲聋的欢闹声还没有息,空气里已散满了幽微的香。
祭台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他们热烈又满怀憧憬地注视着前方的祭礼。结束后,他们还将分食满桌的贡品,那是社神享用过的东西,他们坚信,落入肚腹会带来更好的气运。
“灵桃,来,这个给你。”
祭台后的角落里,岑荣和褚灵桃正紧挨着蹲在一起,各持一根线香烟花,看它们噼噼啵啵地盛放出耀眼光芒。
“我还是头一回来祭祀大典。”褚灵桃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害怕,“荣哥哥,这样会惹得神明不高兴吗”
岑荣道“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神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褚灵桃抿了抿嘴唇,托着下巴定定地注视着光焰,“真好啊,这样一来,我也算受到祝福了吧从今往后,神明也总算能想起我了吧”
线香烟花燃尽了,冒出一缕青烟。
天色愈发阴暗了,一会儿竟下起雪来,白花花的漫天飞舞,像葬礼上纷飞飘洒的纸钱。
眼见降了瑞雪,祭台前的众人不由激动万分,只觉神明吃饱喝足后,正醉醺醺地在空中散步消食,准备降给苦荞村许许多多的好运与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