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他爱剑,胜过一切。
她给亲人朋友都留了话,至于那个藏在心里的人,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只希望自己能死得干净利落一点儿,不能被妖魔感染,也不能影响到他人。
更不能,影响到他。
薄言将玉简递给云听画。“麻烦帮我转交给我师父。”
云听画接了玉简,心情沉重,他实在没忍住,说“不会死的。”
薄言浅浅一笑,“多谢。”
她将软剑缠在手臂上,手里死死抓着剑柄,随后闭眼,说“我可以了。”
冥禾挤了过来,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
薄言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再睁开眼。
王怜枝让冥禾后退,他取下薄言发上的白露花,握在掌心里一揉,便有一滴暗红汁水从他指缝里滴落,落在了薄言的额头上。
水珠飞速滚落,冰凉的液体钻进她的脖颈里,也钻进了她的衣服。
王怜枝的目光落在薄言握剑的右手上。
白露花汁停在了她的右臂手肘处。
他没有犹豫,直接出手,斩断了薄言右臂,薄言闷哼一声,她的手臂虽然断了,可手仍旧握着剑柄,以至于那断臂都还挂在剑上。
她忍着痛,用左手想去握剑。可劈下寄生的裂虚妖,痛苦跟普通断臂比起来是翻倍的。妖魔寄生,哪怕宿主毫无察觉,在砍下的瞬间,依旧会带来难忍的剧痛。
右臂断裂处的剧痛好似吞噬了她的神智,薄言的左手抖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去抓她的剑。那一瞬间,她忘记了一切法诀,忘记了可以隔空取物,识海里只剩下疼了,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剑,拿到剑就好了。
她的剑,她的剑
苏饴糖和云听画都想上去帮忙,奈何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冥禾将软剑另外一端放到了薄言手中,那剑锋利,但是它是薄言的剑,哪怕握着剑刃,它也不会伤她。
握住剑后,薄言才好似拥有了力量。她睁眼看到冥禾,颤声道“你走开”
冥禾也不说话,就守在她身边,不管她如何催促,他也没走。
那边,王怜枝满手血腥。
他将薄言的断臂一点一点儿剖开,明明动作血腥至极,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动作还显得十分优雅。他剥的仿佛不是手臂,而是一截竹笋。白露花也贴在那断臂上,顺着王怜枝的动作,一点点往下移动。
就是小凤凰的琴声都显得急躁了许多,它在心头喊“小可怜最讨厌血污了,他肯定要洗一万次手。”
终于,王怜枝在那截断臂里找到了一个黑色骨状物。还好,运气不错,开局十分顺利。
就是有些恶心。
明明神识、眼睛都无法看见,却真的在里头摸出了属于裂虚妖的东西,那是祭坛钥匙的一部分。
“好了。”王怜枝一脸冷漠地站起来,他淡淡道“妖域祭坛的钥匙就在人群之中,只要找到钥匙,我们就能破开祭坛出去,否则的话,大家都只能死在这里。”
他用了传音秘法,声音和琴音混在一起,确保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这个消息传开,人群瞬间骚乱起来。
王怜枝不管其他人,他松手,放开了白露花。本想施展个法诀洗干净手,又因为节省灵气而强行忍了下来。
哪晓得那白露花不飞了,直接停在了苏饴糖手上,明明这花并没有灵智,无法沟通,苏饴糖也能明白这花想要什么。
苏饴糖只能再次施展了一个春风化雨诀。
她控制了灵气和范围,在照顾白露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