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类对某一物的“喜欢”是有时效的,可能前一刻还爱不释手,转眼便毫不留情地扔开,这样的“喜欢”,又能称得上是“喜欢”吗
我不太清楚,故而在森鸥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保持了沉默。
“嘛”森鸥外歪了歪头,有些无奈地道,“期待小治下次的来访哦。”
“好。”
我冷冷地应了一声,旋即开门离开。然而脑海里却忍不住思考起森鸥外问起的那个问题。
我真的有什么“喜欢”的事物吗
我想,大概是没有的吧。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人,或者是事物,且身为首领义子的缘故,便也没有什么“难以得到而念念不舍”,这样的东西。
以前我总疑心着自己是否是与常人有所不同的,就像是对待生死一样。
我一面在心里认为这个世界是极为无聊的,活着本身便是一种罪责,一面又对可能发生的“死亡”而怀有震慑灵魂的恐惧。
完全相反且极端的两种想法。
可笑至极。
我如此想着,拖着身体回了自己的居所,将自己整个儿摔到床上,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混沌。
说着要拜访森鸥外,然而这件事情还是被我一拖再拖。
因为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森鸥外的实力,港口黑手党的势力划分,老头儿还能活多久,最重要的,还有森鸥外对我的态度。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在完全摸不透“森鸥外”的情况下摊出自己的“牌”,纵使凭借着奇怪的直觉,我觉得森鸥外并不会伤害我。
然而会面总是难以避免的。
半个月后,老不死的病情好转,兴冲冲地召开了宴会,参与人员包括首领的二十四位义子、五位黑手党干部,以及
医师,森鸥外。
其他二十三个小屁孩儿还有五大干部都是死脑筋的,偏偏还自认为聪明绝顶,所以他们会对“森鸥外”这样一个混入“首领与首领候选层”的“普通人”怎么看呢
拉拢,还是灭口
我不无恶意地如此想着,心情颇好地从身边的桌子上取下一杯香槟,正待喝下,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我面色不愉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森鸥外。
森鸥外微笑着举了举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哦”
今日的森鸥外换下了他那身万年不变的白大褂,身上的西装是量身订作的,头发往后梳着,看着比平日里的样子人模狗样多了。
然而,我的脑海里还是下意识地出现了一个词
衣冠禽兽。
我啧了一声,带着些怒气地道“我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
森鸥外勾了勾嘴角,将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杯底磕到桌子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凑到我的耳边,低笑道“十三岁也是小孩子啊”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森鸥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笑声扫到我的耳朵上,莫名地有些痒。
我扭头去瞪他,冷然一笑。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这样的小把戏撩得害羞吗”
森鸥外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轻笑起来,他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浑身颤抖。
“小治还真是”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小治实在是有些太过可爱了啊”
“啊”我一脸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