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心态。明明太宰治所说的都是我的事情,那曾经真的发生在我身上过的经历,为什么我会像旁观者一样,冷眼看到自己的往年被撕开呢
对于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我一向选择抛开不谈。
于是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去看太宰治“太宰君,既然你已经无事,那我便告辞了。”
“嘛治君果然变了很多呢,没有以前有趣啦,真无聊”太宰治一脸垂头丧气。
我竟不知道我的往年竟还可以被称为是“有趣”,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太宰治耷拉着眼皮,恹恹地道“好啦好啦,既然治君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吧。”
“感谢太宰君对一名社畜的理解。”我如此道。
说实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永远都不想和这个麻烦的男子有什么纠扯。
思及此,我迈步欲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然而身后太宰治懒洋洋的话却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呐,治君,你知道为什么森先生会派你到侦探社来吗”
我转过头去看他暖色的日光洒在他略乱的头发上,那对鸢色的眸子却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冷与黑暗,仿佛要将人彻底吸进去粉碎一般。
不得不说,从某种层面而言,太宰治和森鸥外很像,比如同样冰冷深邃的眸子,唯一不同的是,森鸥外会对我故意收敛自己身上的冰冷。
但太宰治不会。
他就像一个险恶的黑洞,要将我一个软弱的人毫不留情地撕碎。
恍惚间,我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
一样的疯狂,一样的危险。
我顿了顿“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打赌输了而已,而我又恰好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干部而已。”
太宰治抿着唇笑了,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我沉默着等他笑够,太宰治很快停下来,然后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耳钉是森先生送的吧”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被体温捂热的耳钉,点了点头。
太宰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笑问“那治君知道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吗”
“难不成你知道”
没听说过太宰治会法语啊。
“当然”太宰治故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啦”
我“”
“不过嘛,这种事情,即使是猜也能猜得到吧。”太宰治双手插进风衣里,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森先生真的很喜欢治君哦”
我莫名觉得不好意思,偏过头不去看那双戏谑的眼睛,耳根有些热。
但心里又告诉自己说他说的是假的。
对啊,怎么可能是真的,森鸥外待我只是向对待一件玩物一般,喜欢了就爱不释手,不喜欢了就随意扔在一边。
我又不是像中原中也那样的强大异能者,或是红叶姐那样对黑手党举足轻重的人,且还顶着先代首领义子的身份,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喜欢的样子吧。
太宰治依然自顾自地说着“耳钉是,赌约也是,森先生一直都在谋划呢,哎,本来想坑小矮子来侦探社的,这样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欺负他啦,嘛森先生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不过嘛”太宰治微低着头,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要弥散在空气中一样。
他说“治君最好还是要关注一下森先生哦毕竟单相思什么的,果然还是很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