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眼镜,看向我“你好,请问您是”
我整了整有些僵硬的脸,笑道“你好,其实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以扭曲姿势躺倒在地面上的不明生物突然暴起,扭着身子坐起来,一双眼睛甚至已经翻起了眼白。
我的话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咙里。
国木田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他重新抄起桌子上的词典,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请您稍等一下,我先解决一下这边的情况,很快的。”他如此说着。
“那个,这位是你们的社员吧,请问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国木田的眼睛反射出冰冷的白光,“请不用担心。”
我直觉他要灭口。
你这哪里是没事,我看先生你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于是我赶在国木田动作之前拉了他一把,后者疑惑地看向我。
“还是交给我吧。”
我走进去,蹲到被他们称为“太宰”的、磕了毒蘑菇且精神不正常的男子身后,用手在他的背后用力地一拍。
太宰猛烈咳嗽了一番,然后吐出半个绿色的蘑菇出来。
见此,国木田叹了口气“什么啊,原来只是被噎到了,我还以为他又把蘑菇吃下去了才会这样的。”
为什么听你的语气还为此颇为遗憾的样子
“那个,这位先生”那名叫敦的白发少年突然出声“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您”
我闻言看过去,仔细地端详着这名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背带裤,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害,如果要说有什么比较奇特的话
嘛,应该算得上是他那头奇怪的刘海吧。
不过,这张脸的确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我微微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这看上去十分人畜无害的少年。
“呐你是那名能够变作老虎的少年吧。”我朝他笑了笑。
敦脸上的表情也由迷茫变成了激动“啊,我记起来了,你是上次那位穿先生”
我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
谢天谢地,幸好他没把“裙子”这两个字说出来,否则我的脸恐怕得丢到外太空去。
“您好,我叫中岛敦,很感谢您上次的帮助。”少年,或者说是中岛敦,躬着身子感谢道。
国木田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亦伸出手来与我握手“是上次帮助了敦的好心人吗你好,我是国木田独步,十分感谢先生上次的行为。”
因为做好事而被感谢的我“”
我叹了口气,略弯腰道“你好,遵从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的赌约,我是前来交流学习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唐治,请多指教。”
此言一出,房里的温度瞬间掉下去几个度,我甚至能够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杀气从国木田独步身上散发出来,让我后背发凉。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无论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有过多少次合作,共过多少命,这两大异能组织都不可能彻底接受另外一方。
因为立场,因为身份。
就像是黑与白,白日与夜晚,光明与黑暗,永不可能相融。
我脸上挂起疏远的笑容“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独步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才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那么,唐先生,请移步就坐。”
我笑着就坐,丝毫不在意周边社员看向我的奇怪眼神和明显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