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对江逾白说“好了,你看哪里有座位,你自己挑一个吧。要不然老师来帮你选一个”
江逾白迟疑片刻,径直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他坐到了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身边。他还没开口,这个女孩子就对他说“你好,我叫林知夏。”
他礼貌地回答“你好,我叫江逾白。”
“哈哈,”林知夏笑得很甜,“我知道你叫江逾白了呀。”
江逾白拉开书包拉链,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皮制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放在课桌上,又把书包塞回抽屉,准备认真听讲。
他和林知夏的座位处于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林知夏紧邻着一扇玻璃窗,蓝布窗帘被她折出一寸卷痕,挂在侧边。
她对江逾白非常好奇,时不时侧过脸,偷偷看他一眼,终于把他看烦了。
他低声问“你为什么看我”
林知夏悄悄反问“你今年几岁”
江逾白如实回答“九岁。”
林知夏又问“你在新加坡长大吗”
江逾白摇头“我六岁跟着爸爸妈妈出国,今年回国。”
林知夏一手托腮“那你会说英语吗”
江逾白故作谦虚地回答“不太会。”
话虽这么说,江逾白却故意在林知夏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数学笔记本,每一页都是英语记录的数学笔记因为江逾白在新加坡准备tiss 和 isa数学测试的时候,只能找到英文的相关教材。所以他的数学笔记本上全是 base nversion进制转换之类的内容,甚至还有两页cacutions ith ex nubers 复数运算。
林知夏眼底有光,似乎非常开心“复数,你学过复数吗”
她简直高兴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滔滔不绝地告诉江逾白“复数真是一种美妙的发明它让我知道物理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学科实部和虚部的结合让波动叠加运算方便了好多就连量子计算也能用复数来简化。复数和共轭复数的乘积会变成一个实数,而量子计算要先确定一个粒子可能被观测的一系列位置,这样我们就能用复空间来做herit内积”
江逾白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他完全听不懂林知夏在讲什么。
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江逾白之所以学过复数,是因为,他在新加坡的时候,父母给他找了一位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数学系博士做家庭教师。
那位家庭教师十分负责。他经常为江逾白开拓思路,先从“整数”说到“分数”,又从“分数”说到“进制数”,再从“进制数、实数”拓展到“虚数和复数”。
他经常夸奖江逾白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学生。
事实上,江逾白在新加坡上学的三年,从来都是整个年级的第一名。他的英语、数学、科学、中文、体育和音乐全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水平。
而江逾白就读的新加坡私立小学,每年学费高达20万元人民币。2003年北京二环小区房价约为一万元每平方米,江逾白的妈妈就开玩笑说“你一年的学费,抵得上北京市内一间小书房了。”
那时候,江逾白的小学同学家境非富即贵。他们的父母都很重视教育,大家补课也补得很凶。江逾白能从这一群人中脱颖而出,位列第一而不败,他觉得自己算是还可以。
不过今天,江逾白稍显茫然。
林知夏和他说的那一大段话,让他想起自己聆听讲座的经历。
江逾白在新加坡念小学的时候,他们的校长偶尔会邀请新加坡国立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的一些教授来开讲座。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