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从逻辑角度上思考, 这件事疑点重重。江逾白并不认识卢薇,也没和她讲过几句话, 她为什么突然对他示好
江逾白的爸爸经常教育他,警惕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他记起父亲的谆谆教诲, 马上把这封粉红色的信纸还给了卢薇。
他态度客气地说道“十七班和十八班是兄弟班级。兄弟班级的同学都是朋友。我的手机号是私人号码,不方便泄露, 请见谅。”
卢薇心底发慌,耳朵都涨红了。她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那封信就像一块烫手山芋,烫得她手掌隐隐作痛。她干脆甩开胳膊,把信纸扔到地上。
江逾白竟然还提醒她“不要乱扔垃圾。”
卢薇羞愤难当, 仓皇离去。
这戏剧化的一幕,刚好落入了林知夏的眼中。
今天的太阳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晕,团状的云朵就像雪白的驼峰,飘荡在蔚蓝色的沙漠中。林知夏仰头望着天空, 脑袋里想的却是粉红色的信纸。她陷入了一种迷惘,如同旅行者陷入一望无际的沙漠。
又过了几分钟, 江逾白拎着一袋饮料回来。他买了矿泉水、橙汁和可乐。林知夏拿起一瓶矿泉水, 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纸币。
他的语气很不可思议“你给我钱”
林知夏双手握住矿泉水瓶“嗯嗯。”
沈负暄坐在长椅的另一侧。他偏头看着林知夏和江逾白, 无声地笑了笑, 煽风点火道“林知夏不想让你请客,你就收下她的钱吧。”
随即,他还问“江逾白,十八班的卢薇跟你讲了什么话她送你的那个信封,是粉红色的吧。”
江逾白面不改色地坐下来,坐在沈负暄和林知夏的中间。
江逾白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说“我和十八班的卢薇不熟,她送我一封信,很不合常理”江逾白原封不动地转述了父亲的话“生活往往没有规律,警惕突如其来的好意。”
沈负暄调笑道“你就没别的感想”
段启言斜立在沈负暄的面前,绷直脚背,拉伸脚筋“沈负暄,你别往歪处想,别做班上的混子。前段时间,班上总有人乱传我和汤婷婷,差点没把我气昏。”
沈负暄坐姿前倾,手肘抵着膝盖“我和别人聊天,你也能扯到汤婷婷,可以啊你,段启言。”
“干嘛”段启言站直身体,“你想吵架”
沈负暄跷起二郎腿“吵架多没意思,我们俩来打赌吧。”
段启言升入初中之后,总共打过两个赌,那两次都输得好惨,让他的心伤到了深处。他只能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默默舔舐伤口,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不会再跟同学打赌。
沈负暄却怂恿他“你没胆子吗,段启言”
段启言把心一横“你要打什么赌”
沈负暄抬起手,指向跳楼机“如果你玩跳楼机不尖叫,我就请你们吃午饭。”
段启言打断道“我要是叫出声,会怎么样”
“如果你输了,”沈负暄陈述着规则,“你请我们吃午饭。”
为了一顿免费午餐,段启言背起书包,毅然决然地走向跳楼机。在他自己的想象中,他的周身笼罩着“第一战神”的金色光辉,是的,他又想起了“师范附小第一战神”的荣耀历史。
沈负暄跟在段启言的背后“喂,段启言,没人说过你一定要玩,赌约可以作废。”
段启言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购买了一张跳楼机的票,闭着眼睛迈向座位。
跳楼机果然非常刺激,他体会到了永生难忘的疯狂感觉,哪怕他被吓得魂飞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