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听到谭千澈喜欢打电子游戏,就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台小型游戏机,趁着周末放假,宿舍管理不严,她偷偷把游戏机带进学校。
那一天,恰好是谭千澈的生日。
韦若星把谭千澈约下了楼。他们并排坐在省立一中花园的一张长凳上,浅粉色的木槿花在他们的肩头绽放,清风拂过,花瓣飘落,将她纯白的裙摆染出了粉色正如她此刻白里透粉的脸颊。
“谭千澈。”她忽然叫他。
谭千澈饶有趣味地侧头看她。
韦若星双手抱着游戏机,明明是为了学习,为了拜师,却像告白一样紧张到无话可说,只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谭千澈。”
谭千澈猛地靠近她一寸距离,吓得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而他坐在原地开怀大笑,她气得涨红了脸,骂道“你耍我呢”
“不是你先耍我的吗”谭千澈懒洋洋地靠上椅背,“打从我坐下来开始,你叫了四遍我的名字。”
他微微仰头,从下巴到脖颈的那条曲线简直完美无缺。
谭千澈相貌英俊,成绩极好,人送外号“高一十八班天神下凡”,这个诨名过于羞耻,既不押韵,又没意蕴。
于是,韦若星给谭千澈编了一首顺口溜“高一十八谭千澈,满分通过每一科,轻松夺冠奥林匹克,才高八斗心有丘壑。”
她把这首顺口溜写在了自己的语文笔记本上,又被她的同桌和前排的同学们发现,最终得以在全年级的范围内散播,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外校。
想起那首顺口溜,谭千澈就觉得好笑。
傍晚的风吹乱了天边晚霞,他借着一抹夕阳的余光打量她。
韦若星并拢双腿,紧紧抱着一个盒子,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说道“生日快乐,班长,我送你一台游戏机,一千多块,不贵也不便宜,你就收着吧。”
“没了”谭千澈问她。
韦若星如临大敌“你还想要什么”
谭千澈再度靠近她。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问她“你用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你也想用吗”韦若星把游戏机往他胸口一塞,“好,我再给你拿瓶洗发水。”
谭千澈不解其意“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能不能直说猜来猜去多累。”
韦若星缓慢地转身。她与谭千澈面对面地静坐,两人的距离最多不过十厘米,她清楚地瞧见谭千澈深褐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郑重地问道“我拜师,行吗”
谭千澈左手的手肘搭上椅背,右手一把拆开游戏机的包装纸。他熟练地解开了游戏机的束缚,还说“行吧,这份拜师礼我收下了,礼轻情意重。”
“这还算轻”韦若星半信半疑。
谭千澈煞有介事地蒙骗她“你是外地人,不懂,我们这边尊师重道,拜师礼越贵重越好。一千多块钱,也就勉强入眼吧。”
“你周围的人都送什么拜师礼”韦若星希望他能用现实举例。
他游刃有余道“礼物不能随便送,要看老师的水平。”
韦若星毫无察觉地被他牵引了话题“你是什么水平”
“我”他坐姿忽然端正,“你希望我是什么水平”
韦若星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成绩单这是她上个月的月考成绩,总分排名竞赛班第四十一名,但是竞赛班一共也就六十来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