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小屋的客厅,林柒文垂首细心剪裁材料,段落槿托腮丝毫不感到厌烦地端详。
看着小研究员肌理细腻的皮肤,专注时不经意微启的嘴唇,和藏在其中的齿贝,都让他深陷其中。
心脏有力地跳动,泵出滚烫的血液,带着满足的甜蜜酸胀。这一瞬,本与天地共生,能控制他人的思维、记忆的收容物,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会渴望,会忐忑,也会死亡。
灯泡蒙上灰尘,落下的光线朦胧而柔和。
如同情窦初开的青年,段落槿指关节因为情绪颤抖,半晌向前探去,握住那只葱白的手。
“怎么了”眨了下因为长时间注视而发酸的双眼,林柒文抬眸,并未挣脱。
老旧的小区在入夜后总是寂静的过分,只有偶尔几声老人穿着拖鞋并不轻巧的脚步声。林柒文也不由放轻了声音。
段落槿默然不语,出神地望着两人相触的指尖,那里的温度急速向他心脏冲去。
他总算意识到,能让他尝到灭顶快感的,不仅是和小研究员结合,此刻的温馨,同样也能。
“是累了吗要不要先去休息”林柒文看向时钟,此刻已接近午夜。
段落槿轻轻摇头,“你该睡了。”
虽然为段落槿准备了房间,但总是迷迷糊糊间,被窝里就钻了一人,林柒文也不再劝他,任他选择。
收拾了材料,困意浮上来的林柒文随着段落槿将他牵入屋中。
而桌上的纸箱,外侧用彩笔写着给s001小可爱的礼物。里边,有林柒文录了许多睡前故事的录音笔,有他认为适合女生阅读的书籍,也有不少精致的贴画玩具。
七日假期一过,林柒文一刻不愿浪费地回到了收容所。
这里工作效率十分惊人,事故过后不到一月,整栋楼就恢复如初,并在外墙进行了加固。
脱离任务世界总不是有迹可循的,林柒文预感离期降至,于是将礼物托付给收容所的同事,叮嘱他只要自己消失,就将东西交给s001。
灾难后的平静十分珍贵,每一日,林柒文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将其当作责任。
他已暗自打探到了刘江逸母亲所在的医院,并一直注意着伤亡补偿金的发放。
待补偿金一落实到位,林柒文就赶忙请了假,到了医院。
这里的消毒水气味更加刺鼻,不乏面黄肌瘦的病人从楼内走出。
循着记忆中的数字找去,最终他停在了一个病房门口。
屋内有四张病床,一张床铺已经空了,两位老人裹着被子,能分辨出佝偻的背部。偶尔几声断续的咳嗽声,让病房的寂静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唯一不同的,是垂首坐在窗边的老人。
一位中年女子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着头发。
老人不服老,将花白的头发全部染黑,皮肤皱起的鼻子上架着镜片宽厚的眼镜,她的手颤颤巍巍地翻弄膝上的相册。
林柒文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不忍去打扰。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刘江逸病重的母亲。
老人费力地呼吸,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艰难无比,她的视线停留在一页,半天指着照片里咧嘴笑的男孩,缓慢扭过头,对自己女儿笑道“看看你弟,从小就傻。”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知道弟弟已经不在。刘琳死死咬住下唇,抑制住哭泣的冲动。
她故作轻松,回望过去,“真的,像他妈妈。”
老人喜笑颜开。
见到门外有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