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不走”薛风疏问。
云枝说“走啊。”
他们不情不愿地说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同的态度。
当然要上去看看
想到宴焕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云枝怎么可能乐意走,之前为了安全劝阻了薛风疏,自己却早已蠢蠢欲动。
他比薛风疏瘦小, 再由薛风疏在后面帮助, 应该能轻巧地翻到ragn那边。
把想法和薛风疏分享了下,薛风疏道“你去算了, 有个三长两短的, 沈锦旬能恨我一辈子。”
“来都来了。”云枝的态度很坚定。
薛风疏道“他是被我弄丢的,要去也是我去。”
“不关这个的事, 只是我比你合适呀。”云枝道。
两个人一边争执,一边到了五楼。在ragn那间宿舍的正下方, 这里已经被原主人荒废, 空空荡荡的, 也没有上锁。
跑到阳台上打量了下,错乱的摆设正好利于他们的行动。
薛风疏不愿意退让“你在这里等着,万一磕了碰了,谁来负责”
云枝道“我能给自己负责。”
看着薛风疏踩在原本搁置空调外箱的延伸平台上,因为面积狭窄,所以一米八多的高个子站上去非常吃力。他紧紧拉住薛风疏的胳膊, 不让人继续动了。
他说“你这样上去了要怎么下来我托不住你的,还是我来吧。”
“不用。”
“在这件事上需要和我客气你这样和ragn撕破脸,倒不如我这个早和他闹掰的养子上去。”
最后薛风疏架不住云枝的强硬要求,忧心忡忡地放他来做。
他身形纤细,轻盈地扶住水管,再跨到了ragn家空调外箱旁边的空隙上,膝盖跪在箱子上面。
听说沈锦旬在读大学期间喜欢玩极限运动,跳伞和跑酷没少做,云枝之前不了解,没觉得有多危险刺激。
这下自己感受了一会在高处的感觉,决定回头就勒令沈锦旬不能再碰了。
“可以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薛风疏道。
云枝说“包在我身上。”
亏得小时候没少爬树爬杆子,他在这方面胆子意外地大,摸到ragn的阳台栏杆后,直接翻身进去。
轻轻地落地后,他没有去推门,蹑手蹑脚地移开了纱窗,继而用手指夹着窗帘,一点点地撩开。
宿舍是单人间,除了客厅外,只有这么一间卧室。要是想藏住谁,只会搁在这里。
视线内,渐渐出现崭新的医学仪器,有呼吸机、心电图仪和挂营养液的设施。
看到这里云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这些都是用在宴焕身上的。
然而并不是。
但场景比自己预想的更加不敢细想,躺在床上的是一只吸血鬼。
长期不能自主活动的缘故,即便被细心照料,他的肌肉也已经不可避免地萎缩,皮肤病态苍白,到了一种快要透明的程度。
眼睛半闭着,露出没有聚焦的红色瞳孔。
要不是心电图上有起伏,云枝会以为他该出现在殡仪馆里。
不,早该进行葬礼的。
云枝不敢置信地捏住了窗帘“这是”
这是被沈习甫签署了协议,理应被拔掉呼吸管的爱人。
他荒谬得僵住了身体,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既然白宜彻在这里,那和沈习甫葬在一起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