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让我放下短发女孩掐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颈项,被毁掉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资说风凉话
祁辛黎纹丝不动,佛力层层叠加。他知道,要是度化不了她们,他就只能去见牛顿了。
为什么要超度我卷发女孩拖着徐呼啦咋的下肢爬向他,抓住他的脚踝,该死的不是我,是那群人渣你们为什么不去针对人渣,非要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些
豆大的冷汗从额角落下,这一声声质问,饶是祁辛黎也招架不住。
把我们留下来好不好有尖锐的指甲在往他的太阳穴扎入,我们可以供你驱使,去杀死你看不顺眼的人。
“放下吧。”祁辛黎自发自动地领悟了心咒的力量,让意志传递自己的真诚,“尘归尘,土归土,放下的是仇恨,放过的是自己。”
“咚”佛寺撞钟的声音扩散,在祁辛黎的领域中经久不息。
凭什么你根本不懂,你懂什么她们尖叫着,伸出手掐住祁辛黎的皮肉,留下斑驳的血迹,所有的渣滓都得死,全部都得死,一个也不能留。
你敢阻拦,就杀了你
祁辛黎任由她们抠下他的血肉,只一遍遍念诵着往生经。但专注的他并没有发现,守在后背的南雅抱着头颅,神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痛苦。
来,把你的刀,插进他的脖子里。意识深处,一缕缕的黑气在冒出来。黑衣女人附着在南雅身上,手挨着手,腿挨着腿,你也是女人呐,你知道渣滓有多坏吗啊,我看见了,你的亲生母亲就死在这里你的记忆,好痛苦你跟我们是一样的
“杀死他”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在耳边响起,“你跟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快杀了他”
南雅哆嗦着手,脖颈上梗起青筋。在握住刀子的那秒,她顽强地凝聚所有的注意力,强迫金属熔化成滚烫的液体,并淋漓在自己的手上。
“啊”她惨叫出声,剧痛轰散了鬼物的蛊惑。
南雅捂住手蜷缩在地,大口喘气。手背严重烫伤,红肉翻滚,表皮焦黑,白骨隐约可见。她虽只字不言,但眼神只有一个意思休想
她,南雅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也不希望再看到朋友枉死
当这群“叔叔”在警局门口将她保护起来的那刻,他们已经被她列入了保护的范围。
亲生母亲为她而死,养父母因她遭灾,朋友也离她远去失去了太多,南雅只想抓住手中仅剩的温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我们一样是女孩,你不能理解吗”鬼物椎心泣血,“让我们活下来,律法杀不死的渣滓,我们都可以杀死我们只杀渣滓”
不一样的语言,南雅却懂了。她静静地注视鬼物,直白道“我看见它在袭击女孩。”
只一句,鬼物脸色陡变。
“你说谎。”南雅冷声道,“你袭击了我,还想让我杀死叔叔。”她声声逼问,“如果没有他们出手,那栋楼里的女孩会被你们吃掉,对吧”
她亲眼看见黑色的丝带缠满大楼,亲耳听见大楼里传来女孩的呼唤。要不是各有任务,她或许也会留在那里跟魔种开打。
“我们一样是女孩,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咚”钟声层层激荡,一波延续一波。祁辛黎忽而睁开眼,本是合十的手缓缓落下,轻轻罩在鬼物的头顶。
这时,他是祁辛黎,也不是祁辛黎。那眸光中的慈悲与大爱,流露出的沉静与阅历,绝非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达到的境界。
“归去。”他叹道,“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