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骇然抬眼,就见硕鼠群跟得令一般收束回防,竟是直接放弃了他们这头的防线,转而分成两批朝另外的方向狂奔。宁原山脉如此大,它们真没必要死钻一头突破,此地防守极佳,别处可不见得。
金老举起砍刀,嘶声狂吼“中军回防侧翼支援”
精英兵种陡然分成三拨,两拨追杀硕鼠,一波原地回防。
情不自禁的,军人抬眼看向漆黑的树丛,却见那道人影岿然不动的站在最高处远眺,似乎是决定扎根在他们这条防线了,一点赶去支援的意思也没有。
“金老,那人”
“不是我们的兵。”金老沉声道,“别去扰他。”
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只是这战力极强的年轻人不去支援,他总觉得心头很是不安。他摁住淌血的胳膊,眉头紧蹙“两边防得住吗”
“能。”一个陌生又笃定的声音响起。
金老回首,发现本在树顶的神秘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要不是对方出声,他根本发现不了。
同一时刻,两地的照明弹升入高空亮起,白光照耀下,军人们对上了一张过分年轻的英俊面孔。
司诺城佛开风衣上的落叶,说道“我的朋友守在那里。”
他抬眸注视着金老“硕鼠绝对过不去”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东部位置的防线突兀地飞旋起蓝色的经文长卷。它形同墙垣般织成壁障,极富弹性地拉长延展,将硕鼠挡在身前。
经文专注地凝成了防御墙,层层加深。缺失的攻击力由军人补足,只要祁辛黎后继有余,军人们就能扛起枪杀个痛快。
蓝色的经文在夜幕中若隐若现,瑰丽又神秘,可靠又莫测。留守原地的军人只觉得心神摇曳,几十年的三观骤然崩塌他们略显呆滞地站着,一个比一个失神。
“那究竟是什么”有人喃喃问道,“神迹吗”
“他们真的是人吗”
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金老的神色更是凝重。他正要问些什么,却见司诺城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声音即刻消弭。
“守好,有东西要从魔窟里爬出来了”
与此同时,战况激烈的西部防线上,拉基渐渐找回了那日与飞僵搏斗时的感觉。
为了逼自己成长,在分配任务时他亲口拒绝了司诺城的合作战提议。既如此,他就得拿出守得住的本事。
作为一名硬汉,拉基的武力值与颜值成正比,胆气从来过人,孤勇更是无双。饶是身为普通人时就敢跟鲸渡巨蛇叫板,跟居望僵尸斗狠,更何况是觉醒之后呢
纵使硕鼠千万,随时有被啃成骨架的危险,拉基仍选择拼杀在最前方。
人不逼一逼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当拉基全心全意地投入战斗状态,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毛孔舒张,肌骨坚实,身体仿佛探出了一根根枝条,往四面八方汲取力量。看不见摸不着的暖流似水潺潺,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舒服得只想纵声长啸。
比起第一次开爆发的无知无觉,经过共振训练的拉基明显能维持住理智,没有在力量的洗涤中迷失。
比起司诺城力量的“天然”,比起祁辛黎力量的“慈悲”,他的力量实在是狂暴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入野性的漩涡。
拉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进入觉醒状态之后,他压根容不得硕鼠在他面前放肆
他的尊严容不得挑衅,他的地盘容不得侵略。这股霸道的占有欲充斥脑海,恍惚间,拉基觉得这座山,这片林,这汪水,乃至一粒沙尘都该是他的东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