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无涯顿了片刻,随即双眸微亮。
很快,他执剑,做了一个“奉见长者”的手诀,郑重道“受教了。”
纪斯“不客气。”
其余三人满脸懵逼
与此同时,妖物的五条长尾相继萎缩、枯竭,它团起身体瑟缩着,从一只能随意主宰人生死的妖,慢慢变回了普通的兽。到最后,它甚至连兽形也无法保全,正一点点腐烂、死去。
“呜呜”是悲切的狐鸣。
一声比一声哀戚,真正告诉了他们,什么是万物有灵。它像是在诉说着,又像是在怨怼着,时而凄凉,时而狠戾。
“很悲伤的感觉。”俞铭洋喃喃道,“虽然我听不懂它的意思,但心里难受。”
“呜”
一只手落在了它渐渐变得枯黄的毛发上。已经缩小到正常大小的狐狸微微睁眼,视野中,倒映着姜启宁布满爪痕的脸。
“不是我发善心,只是不想听哭声。”
“你这只算了。”
“别哭了。”
有风吹来,拂起黄尘盖在狐狸身上。它定定地注视着姜启宁,终是一点点消弭了戾气,闭上了眼睛。
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拉基反身提起双面斧,道“想不通你,明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还要发善心送送它你是白痴吗”
换成他,一斧头劈死了事,难不成搞音乐的都这么多愁善感
姜启宁摇摇头“就像老俞说的那样,说不出啥,就很悲伤。当我从心伸出手,才不难受了。”
“怪人”拉基骂了一声,反身就走。没走出百米,一回头发现俩吉祥物全蹲在死狐狸旁边,还特么刨土
“你们干嘛啊你们”
“死都死了,葬了它吧。”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拉基木着脸拿斧头劈了个坑,并听姜启宁秃噜了几句“一边骂我们傻叉,一边帮我们刨坑。真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特么才是个怪人”
俞铭洋“加一加一”
拉基加尼玛一啊
是夜,姜启宁做了一个冗长又黑暗的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奔跑在雪地中的北极狐,踩着冰雪拼命狂奔,而身侧擦过子弹的嗖嗖声。他听见了偷猎者的狂笑,他看见同族惨叫一声栽倒在雪地里,殷红的血染透了白色。
“有钱人喜欢雪狐皮大衣,一件这个数,懂了吗”
“哈哈哈那些有钱人喜欢养几只,精致,有抓到小狐狸崽吗听说上流的圈子在推崇美狐汤,要用狐崽子煲,慢火炖”
“牙留着,饰品。”
他疯狂地跑,却不知雪地留下了脚印,而猎犬记住了他的味道。等他循着记忆折回自己的巢穴,才发现洞穴中的幼崽已经一只不剩了。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抓了起来
之后,他亲眼见到了同族如何被抽筋扒皮,用刀剁成一段一段。他又看见了幼崽被摁住放血,扔进器皿熬煮的画面。
这一个个金发的、黑发的、白的黑的人类啊全被他记在了心理怨恨犹如毒药,从五脏六腑生出,侵蚀了他所有的神智。
没多久,它被装进了笼子,塞上了一辆车。跟它一样倒霉的动物不在少数,但其中一只黑豹算是幸运儿。
那是一只黑豹幼崽,在一个大雨之夜被顶出了笼子,落在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