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扎了个马尾便出门训练,晴美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感觉自己走路姿势都变得非常奇怪。
绑着一字马头朝下睡了一晚上,韧带虽然因为长期的舞蹈没有什么拉伤的迹象,肌肉却感到极度的酸胀和麻木。
但好消息是,能感受到肌肉的酸胀反而给晴美带来了安心感。或许是心理作用,晴美今天的练习总算没有那么手忙脚乱。
虽然还是非常僵硬,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荒废舞蹈许多年。
训练间隙,老师让晴美和她去一边详谈。
“今天好一点了,但动作还是很僵硬,你是怎么想的今年一定要考上还是只是去尝试一下”
“我我想尽力考一次。”
没有回答具体的选择,晴美的回答有些含糊,但老师明白这种心情,没有再追问,只是建议她再完善一下自己的演唱。
“你声乐这块非常好,形象上也很契合宝冢的风格,就算芭蕾这块差一点也是可以考入的,”老师的话现实也残忍“不是没有芭蕾不及格凭其他项目考入的学生,宝冢主要考查的还是学生谁都适合那个舞台,你很合适。”
宝冢不是没有芭蕾不及格凭其他项目考入的学生。
这句话在晴美的脑内不断回荡着,她知道老师的话没错,但就因为这样就要把重心放在声乐上,放纵自己擦着合格线入校吗
羽生晴美喜爱芭蕾,这种喜爱不是做假的,十年里芭蕾一直是她心底深处的一根刺,也是她午夜梦回的最大愿望。
但这种喜爱不是纯粹的想成为芭蕾演员,晴美喜欢在舞台上跳跃、舞蹈、表演。她的目标一直是宝冢歌剧团。
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先改变重心,凭借歌喉和其他表现进入宝冢后,再慢慢捡起对舞蹈的感觉也是一个选项。
晴美几乎就要被动摇了。
她问自己为什么要跳舞,得出的结论是为了登上舞台,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内心深处的另一个问题。
“你甘心吗羽生晴美你甘心就这样为自己找到借口和退路吗”
十年间对舞蹈的渴望,就这么快向现实屈服吗
训练结束后,晴美没有再留在教室加训,她戴上口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路灯的光有些昏暗,照在树上,从光秃的枝桠间透过,又打在晴美身上。
“晴美”司的声音从晴美身后传来。
“哥哥”
双手插袋,司走在晴美的身侧,听着她的倾诉“你就为了这件事不开心”
“什么叫这件事”
“昨天妈妈也很担心你哦说你居然要绑一字马睡觉什么的,你怎么回事啊”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跳不好了。”晴美无法和哥哥解释她突然出现的十年芭蕾空缺,只能含糊略过这个话题。
司挠了挠头,勾住这个他从小带大的妹妹的肩膀“怕什么啊,又不是只能考一次。”
“哥哥根本不明白啊我不想这样我不是那种甘心吊车尾进校的人啊我一直一直都为自己的芭蕾骄傲,现在要这样退步,我不想这样的啊”
晴美甩开司的手,向前两步拦在司的面前,大声反驳着,情绪有一点崩溃。
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又像那十年中的无数次一样,只知道冲至亲发泄不满和委屈。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蹲在地上捂面抽泣起来。
司觉得妹妹地震后情绪起伏就变得意外的大,只能拉起她,安慰着带她回家。
“会不会是在地震中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