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言几语,她也算摸透了这个玲珑剔透的可人儿,也难怪齐衡那家伙惦记这么久。
这盛明兰就是惠极之人,处处严谨,处处小心,她问一句,她答一句,说话妥帖圆滑,俗称不得罪人。
“婶子”
见这盛明兰甚是有趣儿,姑枝就忍不住想逗她玩儿。那盛明兰果真一副为难尴尬。
“我家官人管你家顾侯叫二叔,顾侯夫人自然也就是吾婶婶了。”
因这姑枝语里外里的挤兑人,那盛明兰强撑的笑意差点挂不住。她怕是以为她是来找她麻烦的,姑枝不由得贼贼一笑。
那女子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又抬眸看向笑得怡人的公主,斟酌道,“臣妇于公主是初次见面,也算得上是交浅缘深。”
“人人都说,我嫁进侯府是高攀,谁也不知我心中苦楚,这世上对我们女子的要求太高,若我们女子不看开些,咱这一辈可就真没法活了。”
姑枝莞尔一笑,此时此刻若在此处的真是公主本尊,或许真的会刁难这明兰,可如今这芯子换成了她
“顾侯娘子为何与吾说这些。”
“很多事情,都是交深言浅闹出来的,如今臣妇与公主把话说坦白了,彼此心里都有个数,日后也就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了。”
姑枝看她一脸严肃认真,也认真地回她,“若坦白了,黄粱梦醒又该如何”
“请公主原谅臣妇僭越。”
盛明兰稍稍坐近了些,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公主心里也是明白的,不是吗”
那让人怜爱的眼里满是真诚。
姑枝看着这通透女子,心里满是敬佩,她将手抽了出来,反握住了明兰的手。
二女相视一笑。
在夜幕笼罩之前,姑枝一行,趁着天色未暗,回了齐国公府。
由着秋月摘下身上的披风,取下钗环。“公主,今日有小厮在顾府西苑男宾院里见到了驸马。”
“喔”
不过也是,连她都请了,怎么可能没请这小公爷。关键是这小公爷也还真是能干,同为夫妻理应一道走,可谁曾料到,他们这明面上的一家人竟走成了两路,姑枝叹了口气,免不得这京中传出些闲言碎语。
“而且还有人看到这顾府的盛大娘子同驸马孤男寡女在偏僻处说话。”
哦这下姑枝挑眉了,是明着给她戴绿帽子
不过今日,她瞅着那是盛明兰,是个拎得清的。用脚丫子都可以想到,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齐家小公爷一头热给闹的。
看着秋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姑枝摆了摆手,“这事儿以后别再说了。”
“可”
“此事到此为止”
语气中微微带些严厉。
秋月垂下了头,不再说话。她心里也有些委屈,她可都是为了她家公主啊。可她不知,此公主非彼公主,人家是看透了这个小公爷心中小九九,无爱无恨,自然是活得潇洒自在。
稀疏的光影在日落黄昏中横斜,院中水池清浅,春兰的香气脉脉地在水面浮动。
姑枝就这样靠在窗前,看着晚霞,顿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还不错。
齐衡一回屋子便看到自家这明面上的挂牌妻子倚靠在窗前。
她著了一身白色织锦长裙,裙裾边上点染着朵朵红梅,云鬓微斜,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显出几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