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坐
当然,这种自寻死路的回答,最多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
在病历暴露后,秦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场谈话,不受情绪打扰的,心平气和的,独属两个人的谈话。
不主动发起这一场谈话就已经够逃避责任的了,于情于理,她此刻都不可能表示拒绝,所以只得调整了一下表情,依言落座。
即使表情调整得当,内心依旧无可避免地微微发紧,为避免露怯,秦橙落座后没主动说话,只是微笑着望了对面女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方不主动,另一方显然也不着急。
与几小时前的那场爆发相比,此刻的楚芹意是气定神闲的。她慢悠悠又饮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靠上沙发背,这才发话道“从哪里说起呢这样吧,首先,有兴趣介绍一下你这几年的真实经历吗”
这话是商量的语气,态度也确实很随和,但或者是自身心虚,秦橙总觉得从中能听出隐藏的情绪,尤其是“真实经历”这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能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坦白从宽的问题,事到如今,作为被欺瞒的一方,有资格更有权利提出这个要求。
所以秦橙只能苦笑了一笑,然后稍加思索,就老老实实开了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经历当初在火车站告别后,我是真的回家乡待了一段时间,不过只是想陪陪父母,并没有定亲结婚之类的事,那次,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而已后来、后来送你离开后没多久,我也就偷偷又回来了这个城市”
虽然状似老实的开了口,但稍加思索的后果,就是整个描述被显得不痛不痒,简单就带过了一大半。
瞧着这样一边说一边斟酌的秦橙,楚芹意以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干脆地打断了她。
“什么叫偷偷又回来了,你父母准你一个人回来或者,你对他们也藏着掖着具体过程是怎么回事,交代清楚。”
“那个,我确实不想他们知道,没必要的”秦橙于是不得不交代道“所以当时,就找了个借口和家里吵了一架,因为闹得不愉快,这几年也就不用怎么殷勤联系,就”
这交代声是越说越小,对此,楚芹意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果断再追问“什么借口”
秦橙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终究咕哝道“我说我是不婚主义者见熟人就说”
这句话后,两人同时沉默了一小会儿,彼此不说话也不对视。
几分钟过后,楚芹意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之后呢”
“之后就更简单了,为了不坐吃山空,这几年我陆陆续续换了几份工作,工资不高但不算累人,而且有五险一金可以拿。就这么一边工作一边治病,再后来就不上班吃社保,也撑得下去。”
“那么,开店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妈,疏远了这几年,她到底忍不住来看我了见我状态不好不知底细,就建议说开个店自己做老板,不用那么辛苦。”
“你就这么答应了不待医院去创业,不怕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咳,医院待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不如换个更积极愉快的心态,没准还能有奇迹”
当说到奇迹这个词时,似觉得不太妥当,秦橙皱了皱眉,下意识打住话头闭了嘴。
可似乎已经晚了,她打住话头,却只是让室内气氛变得愈发沉闷,对面沙发上的女子深深地看过来了一眼,目光幽幽,情绪不明。
这一眼之后,楚芹意到底是没对某个词汇发表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