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秦橙磨磨蹭蹭向前挪了半晌,终于半泅半淌渡过了这片水域,费劲地爬上了那块黑漆漆的大圆石。
明白了阴阳鱼的构造后,对石头的颜色她并不奇怪,于是一上去,就左摸摸右敲敲,仔细检查起这块黑色的和尚脑袋。
然而除了颜色截然相反外,这里似乎与曾困住她的大白石没任何不同,光秃圆滑,寸草不生。
摸索了半天的秦橙自然是一无所获,她不得不暂停一下,先来处理自己又一次变得水淋淋的衣裤。
从水中一路趟过来,这衣裤自然湿得不能再湿,但因为这次是从温度宜人的水里起身,所以一开始并不冷,等时间稍长,身体才开始渐渐凉下来,变得不太舒服。
明白这身子有多经不起折腾,所以即使再心急,秦橙也必须腾出空来,耐着性子,一点点拧干布料上多余的水分。
而就在她拧完裤子,开始处理湿哒哒的睡衣时,毫无征兆地,倏尔眼前一黑,脑中一晕,身体陡然就轻飘飘失去了重量
这种突然变故,秦橙其实并不陌生,甚至眩晕失重感也算是老朋友,所以那一刹,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又一次地突发性晕厥罢了。
不曾想,这一次的晕厥却和以往任何一次的发作都不同,不同寻常的短暂。
似乎只持续了那么短短几秒,知觉,视线,一切感官就又都恢复了运作。
秦橙还保持着盘膝而坐拧衣服的动作,知觉回来的霎时,只觉得身下硌着什么般很不舒服,而当视线清明后,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上。
没有石头,没有湖水,没有道路,没有不知打哪儿一阵阵吹拂来的微风,甚至,也没有光明。
黑漆漆的小房间中,最明显是滴答滴答的闹钟声响,唯一的玻璃窗映了外头点点街灯,一切是熟悉的模样。
呆坐了半晌后,秦橙试着一点点撑起身体,这才发现睡衣睡裤也都是干燥的,柔软的布料上半点潮气也感受不到,哪里有刚才一拧就直淌水的凄惨模样。
是做梦第一反应是免不了的疑惑,女子迟疑地扶着额头,一点点转动视线,借窗外幽光打量了一下周围,再看看自身。
幽光之下,闹钟边的两个信封还在原位,桌上搁着只剩一点水的玻璃杯,几个空掉的药瓶凌乱地倒在它周围,原本好好的背包侧翻在柜脚边,里面东西掉了一地,正被自己踩在脚下虽然说这些小杂物洒落在黑暗中混成一片,乱七八糟的不太能具体分辨,但从其中蜿蜒而出的一条深色细流,依旧勉强可见。
秦橙稍有迟疑,最后还是弯下腰,伸手触了触那黏黏糊糊泛着血腥味的液体,却意外发现指尖濡润,竟是完全没凝结的状态。
这些迹象多多少少证明了,确实是有些事情发生过。但秦橙心中的困惑却不减反增,她嗅着血气,不解地思忖了片刻,然后似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再次看向柜子上的电子闹钟。
之前光线不足,所以没有注意太多细节,如今凝神再一瞧,闹钟分明显示为,23:22。
可没记错的话,她是十点半左右才洗浴完毕上了楼,然后倒水服下了所有的药物。
而闹钟未响,血未凝,所以从倒地到现在,其实才过去了一小时不到
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各种科学的不科学的想法一股脑涌现,让本就想不通的女子有点头昏脑胀,甚至开始感觉心态烦躁起来。
被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时情绪还好,是因为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和新奇暂时压倒了一切,加上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