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摆脱了危险,但到底是在野外,三个人都倒头休息是不可取的,总得有个人保持清醒。
所以确认秦橙睡着了后,她便先去附近几米范畴转了一圈,一是排查潜在的危险,二么,也随便捡点过夜的柴火。
虽然气恼某人不舒服还瞎操心,但内心里楚芹意还是认可她想法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救援无法及时找到她们,这一夜可就要在野地里过了。
再说现在至少也是下午两三点了,这大山里约莫四五点就开始天黑了,早点准备柴火也算有备无患吧。
好在眼下还是春寒料峭,没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隐患,而经过了一个冬季,这片杂交林里也处处可见枯枝败叶,楚芹意没转悠多久,很快就超额完成了任务。
虽然凑齐了燃料,但篝火暂时还不能点燃,捡来的枯枝败叶多少有点潮湿,大白天点燃的话,老远就能看到一股很明显的黑烟。
即使觉得那两绑匪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样还咬住不放,但楚芹意并未放下基本的警惕性,在天黑之前不打算做任何可能暴露位置的傻事。
所以等一切忙活完了后,她首先做的不是升火取暖,而是擦干净双手走到睡袋旁,又确认了一下里面人的状态。
睡袋里的女子状态显然不怎么样,面上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红,轻轻一触那额头,就能感觉到烫手的温度。
这样子,看来并没有半点减轻啊楚芹意收回手略一沉吟,然后挪了几步,又去看了看小助理。
隔壁钱小千像个蚕蛹般裹在毛毯里,状态看着倒是不错,额头虽然还有些热,却已明显好转许多。
这样一对比,倒好似发烧这症状被转移了一般又或者说,被分摊出去了大半
楚芹意知道自己这样揣度可能有些荒谬,那地方温暖如春,钱小千又年轻健康,一睡好几小时,身体自发好转也不是没可能。
但至少对现代人而言,玄学本身就挺荒谬的,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何况秦橙这病症本来就发生得有些不可理喻,近乎玄妙。
对于如此玄妙的存在,楚芹意其实一直存着隐隐担忧。一方面,她无比庆幸某人能机缘巧合下拥有这么个救命玩意儿;但另一方面,玄妙玄乎,就意味着太多的不可捉摸不可掌握。
按楚总的性格,是绝不喜欢身边有这种隐忧,偏偏这东西几乎等同于秦某人的命脉,想要活下去,这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全部的生命与健康,希望与未来,都寄托在这种不可捉摸不可掌握的存在上啊
这道理楚芹意早就明白,只是此刻此刻,却更为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很奇妙,伴随这领悟,心中涌现的却并非担忧彷徨,而是释然。
翻身折回睡袋处,楚芹意再次贴了贴那额头,再看了看那面色,然后将手伸入睡袋,轻轻探了下去。
果然,比起滚烫的额头,这人的身体和四肢却都是冷的,由内而外的那种冷,即使睡袋再厚实保暖,也无济于事。
确认完毕,楚芹意抿了抿唇,不再犹豫,站起身脱下了脏掉的羊绒毛衣,又扒下加绒长裤,最后蹬掉靴子一转身,迅速钻进了睡袋内。
睡袋内很软乎,睡袋内也很凉,楚芹意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穿过那脖颈下方,从背后拥住了这具软乎却冒着凉气的身子。
拥抱过程很顺利,因为这样的拥抱曾经有过千百次,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当中分开了数年光阴,也不曾被身体忘记。
哪怕失去意识且很不舒服,被拥抱的人仍条件反射般微微抬头,做出了配合动作,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