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大人吉言。”谢知非看了看屋外天色,“如今还未入夜,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一语过后湛蓝衣衫便融入了漫天云霞中。
得知凶案告破,柳棠沁可算是松了口气,这担惊受怕了一天茶饭不思也没力气下山了,当下便决定在寺中再留宿一晚。
入夜后沈浥尘并无困怠又闲来无事便拿了卷佛经看,倒也觉得颇有意趣。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此时能来她这的人除了季舒也不做他想。
“进来。”
房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床被子,其后才是季舒的脸。
沈浥尘眉心一跳,“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来你这里睡了。”季舒说得很是理所当然,“今夜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会不会卷土重来,咱俩睡一块也好有个照应。”
眼看着季舒抱着被子就要往床榻走去,沈浥尘有些坐不住了,忙出声叫住了她,“你等等。”
季舒回头问道“怎么了”
沈浥尘移开了眼,垂眸看向手中的经文,“你睡地上。”
“唉,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季舒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被子往地上一扔准备打地铺。
房内骤然多了个人沈浥尘也没心思看书了,起身便准备歇息,谁成想这一转身就看到了横在床边的季舒,这让她如何过去
“你可以不必离床这么近的。”沈浥尘抬手抚了抚额角。
季舒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不让我睡床还不能让我看看吗”
“床有什么好看的”沈浥尘实在不能理解这人的思维。
“床不好看,但是好睡。”
沈浥尘咬着下唇沉思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做出将床让给季舒的决定,小心地避开她上了床,随后将床帐给放了下来。
如果一直看着某个人,她恐怕是睡不着的。
“听说金夫人疯了。”季舒有些感慨,因此并未在意她的行为,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岚青之母本是金夫人身边的一婢女,因金员外某次醉酒强纳后怀了身孕,这事最终没瞒住,传到了金夫人的耳中,于是在寒冬之际将身怀六甲的婢女赶出了府去,而金员外向来是个惧内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被主家弃用的下人向来是不会再被别家雇佣的,更何况还是个怀有身孕的人,那婢女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艰难无比,生孩子时又染了一身的病痛,没熬几年便死了,幼小的岚青从此成了一名乞儿,仇恨也因此在心中扎了根。
又是几年后,在路边行乞的岚青被偶然外出的金小姐见了,心善之下竟阴差阳错的将其带回了金府,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与挣扎,除了当事人,余者只怕是难以体会一二的,最终酿出这场悲剧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如此一来金夫人能不疯吗唯一的女儿死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今日之果也是昨日种下的因。”沈浥尘听后倒不似季舒那般感慨唏嘘,至少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季舒问道“你什么时候对佛法还这么有研究了”
“方才看了些佛经。”沈浥尘不咸不淡地说着。
“说来那金夫人还是个常年吃斋拜佛的,这些经义却没读进心去,否则又何至于此还有那金员外,两人造下的孽却害苦了金小姐,真是可惜了。”季舒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金小姐竟然是自杀的。”帮凶手掩藏痕迹也就罢了,竟然会在重伤之际选择自杀。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