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巧言、令色、足恭”时,她忽然停顿了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谢之州不解,抬眸去瞧她。
魏宝亭将书合上,问道:“小谢,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他身体忽然一颤,随即开始懊恼起来。
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过像如今这般浓烈的情感,其中又夹杂着对自己浓浓的厌恶,可是每每瞧见她,又忍不住总是去看她。
难不成是放才偷看她被她瞧见了
他低眸:“自然是主仆关系。”
魏宝亭不言语,将手里的书放在案桌上,她则跪坐起来,用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瞧着面前的少年。
花言巧语,低三下四,过分恭敬。
他虽然不至于如此,可是每每魏宝亭去瞧他,就见他那本该挺直的腰板却弯了下去。
她之所以喜欢书里的谢之州,说的浅显一点是始于颜值的,可是光有颜值给人的感觉久了便是乏味。
可是谢之州不同,他有野心,他有手段,即是他在泥泞中,可他也努力挣扎着,他不甘人后不甘被人踩在脚底下,直到最后终成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她不想看见谢之州变得如同宫里谄媚的太监一般,这辈子只能如此,她私心里,哪怕他还像书里那么坏,也总比如今好一些。
她朝着谢之州招招手,“你将耳朵凑过来些,我偷偷跟你说,不能被别人听见。”
她一脸的神秘,谢之州依言凑过去,只是始终在心里记着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靠的很近。
可怎么也想不到,魏宝亭一个起身凑了过来,那双唇直凑到他的耳侧才罢休。
他整个人僵住,那带着奶香味的热气从他的耳侧窜到了心头,他连她的话都没有听清楚。
“嗯”
魏宝亭耐心的又说了一遍,“才不是主仆关系,我是将你当成朋友的啊。”
她重新坐在了小塌上,抬眼看了眼呆愣住的谢之州,还以为他是在思索她方才说的话呢。
又道:“你瞧瞧你,人又聪明,字写的也好看,我拿回来了那么多的书,你不过一会儿就读完了。而且啊,你个子又高,还生的这么好看,我都觉得自己不配跟你做朋友了。”
她弯唇笑了下。
眼里分明夹杂着阳光,将满地的冰雪都能够融化掉的。那雪渍化成了水,在他心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不过一会儿,便悉数被热气蒸发了个干净。
他脑海里只剩下那句。
你生的好看。
他的耳尖忽的就红了起来,嗫喏道:“殿下,准备好的奖励呢”
“嗯”
她忽然想起来,那时她对谢之州说过,要是他看完整本的识字集,就给他奖励的。
可是又不好说她忘记了,只轻轻的咳嗽了下,假模假样的道:“你莫要急,奖励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怕你骄傲了,所以才没有给你的。”
小姑娘正襟危坐,双眼滴溜溜的转着,分明就是在说骗人的话,他溢出声轻笑。
“好,奴才等着。”
自那日一舞后,长乐公主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几乎人人都夸赞她,就连坊间也把长乐公主传的好似仙人下凡。
都道她不仅容色倾国倾城,那舞姿更是惹人艳羡,如今她不过十二,便有人已经传她有第一美人的风姿,只怕在等几年,这大魏第一美人的称号便是她的了。
今年,就连她的生辰宴都格外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