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他降临世间以后,便很少体会过这样的感情。
从前的他地位尊贵,又自来被严苛的教育着,是以他很少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在外人的面前,那些看似信任他追捧他的人,看重的不过是他的权势他的威严,他能给他们所带来的好处。
可自从家国被灭,他一朝跌落泥潭,成了人人皆可打骂的奴才,不仅将他的尊严践踏,还将他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给割去了。
他哭救无门,只能日日如行尸走肉般,在这大魏的皇宫里苟延残喘。因为他不会办事,没少被管事的人打骂。
他还记得那时候,正是寒冬腊月,与他同屋的小太监从厨房偷了热乎乎的馒头回来,他饿极了,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想到马上就被人找了来。
结果同屋的小太监却将吃剩的馒头扔到了他的木板床上,被来人看见,无论他怎么否认,可是都没有人信,当时,他在寒冬里被板子打的半死。
从此,他就知道,这宫里,只有高低贵贱,根本没有黑白对错。
那些人要的也不过是找个人打一顿出出气,哪管到底是不是你。
而他,就是那最卑微低贱之人。
他的眸色深了深,坐在小塌上的脊背也弯了弯,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去,就连那纤长卷翘的睫毛忽闪的也快了些,仿佛如此,就能将心底忽生的那点子卑弱给消掉了。
魏宝亭倒是无奈的很,之前看书的时候就是被他面无表情但是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震慑人的气势给吸引了,后来了解了他的悲惨过去,这才更可怜他了。
可是书里可没有这么清晰的描写,连他眨眼间情绪的变化都能捕捉到,明明他方才还是欢喜的,怎么现在就难过了起来
不过倒是让魏宝亭觉得真实了不少,她眼前这个是真实的存在在身边的谢之州,而不是那个用词藻描写出来的虚假的他。
这样喜怒阴晴无端变化的他,更惹的魏宝亭想好好待他了。
“你可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她觉得这样说自己也太没有面子了,就又补充了一句,“你觉得不自在”
谢之州没有言语,只是从小塌上站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前那个脆弱的带着些许委屈的谢之州就被他藏了起来。
现下的他又恢复了那副阴冷的面容。
“殿下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奴才身卑位贱,实在不堪与您共食,菜快凉了,您快用吧。”
魏宝亭瞧着他的模样,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仿佛她再多叫他几句就能翻脸了一样。
她只好低头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面前的午膳。
吃到一半,忽然想了起来,道:“你放心,今日这事我必定给你做主,冤枉了你的我也不会轻饶了去。”
她怎会不知真正偷取的人是谁谁着急了自然就是。
能进她屋子里的人本来就少,且每日还有人在殿外守着,只除了那几个近身的再无旁人了。
她本来只觉得如意年纪小一些,所以贪玩一些,再说她刚刚穿过来,有些事情还不是很适应,也就不习惯身边跟着一大群的人,所以也就没有怪罪她时常不见人。
可是这次,若是她偷窃了过来与她认错,这件事情也是能翻过去的。
可她万万不该去陷害给谢之州,还将他捆绑了起来。。
只要一想起他手腕处那被擦出来的红痕,她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难受的厉害。
当天下午,殿里,魏宝亭坐在檀木椅上,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