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公主从劳役司带回来个浑身是血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瞧着快要昏倒的模样,可还是一步一步跟在公主的身后进了听雨轩。
那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朝华公主与长乐公主取乐的小太监。
如今竟被带回了听雨轩,虽然劳役司的生活很苦,可是宫里这位朝华公主也是个性子暴戾的,那日他忤逆了朝华公主,被带回来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
魏宝亭此时就靠在窗边的小塌上,她托着腮,满脸的懊恼。
她反复的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她说完那句话以后,周围长久的沉默了下来,便见庄顺一脸的纠结。
他道:“如此卑贱之物,怕污了小主子。”
然后魏宝亭就见垂着头的谢之州望了过来,那双掩在乱发里的双眸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好像他看的人,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尤其是在看清自己长相后,魏宝亭肯定,他是想杀了她的。
现在回想起那个眼神来,魏宝亭还是止不住的打冷颤。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造孽的人本来就是她现在的这幅身子。
玉嬷嬷推门进来,瞧见她正靠在窗边发呆,默了下,还是道:“殿下,您昨日带回来的人,怕是不行了,让人将他埋了吧。”
“你说什么”
“殿下,他身上全是伤,身体又不好,加之昨晚上发了一夜的烧,今早上去看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怕是熬不过今天了。您若是实在想要个随侍,也该找些聪明伶俐身体健康的才是。”
这、这不可能
他可是书里的大反派,未来还要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怎么可能现在死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她穿进书里来,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这么一想,魏宝亭更愧疚了。
她连忙从塌上爬下去,跑去了西殿的偏厅。
“殿下您慢着点,别磕着了,里面脏。”
魏宝亭没有理玉嬷嬷的话,小跑着进去了。
一进门先是呛的她连忙捂住了鼻子。
昨天将人带回来的时候,知道他现在恨自己,所以也没有去他面前,只以为将他带离了劳役司,再差人去给他拿副药,心想凭借着他身上强大的反派光环,不久就好了。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只见西殿的小屋里到处可见的灰尘,有不少的角落里还有蜘蛛网,那张床榻上更是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穿着昨日那身衣裳,身上的血都干涸了,成了一块又一块,疼的他蜷缩了起来。
因着发烧他整个人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身上又没有东西能盖,只在那里发着抖。
离得近了些,他身上的恶臭味越来越浓,那是伤口感染后久久得不到救治发出的腐臭味。
看着他这幅样子,魏宝亭忽然心疼了起来。
她只仔细想了下也就明白了,原主本来就是个狠辣的性子,她从劳役司带回来个小太监,旁人肯定不会想是因为她心善,而只会以为她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
是以她昨夜吩咐宫女去请个太医来给他瞧瞧,安排他住进听雨轩里,旁人根本不会当真,只以为她是随口一说的。
她看着床榻上被烧的还剩一口气的谢之州,一个劲的在心里道歉。
“玉嬷嬷,你快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就说我生病了。”
她说完,连忙又跑回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