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口, 就仿佛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什么。它开启的不是什么真实的回忆, 而是一种情感。
挥之不去似曾相识,却又爱恨交织纠缠不休的情感。
金发男人后退了一步, 以为自己被什么施了什么咒语。
但并不是这样。
银发的女神歪歪脑袋, 而他则这么回答。
“在庆典开始前, 我就在那个小姑娘身边。”
她怔了怔,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是这样啊。”
她说。
雪莱笑了笑, 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是想着要在庆典结束后整理一下情绪,看看远方的麦垛再反思一下今年犯的错误, 明年需要注意的地方。
是的,今年也还是多少犯了点错误,比如贵族的问题如何善后,平民的提拔如何慢慢建立体系,还有就是人口和教育的问题。
虽说今年的基什已经强大了些许, 可是这也只是趁着反贵族的劲头冲了冲业绩,想要让基什更长久地繁荣下去, 还是需要其他因素的。
这大概就是可持续发展吧。
雪莱跟系统俩人在可劲儿地想着该怎么找补,哪些适合基什哪些不适合, 还要根据现在的生产力水平来调整政令。她正在跟他聊天,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突然就觉得有人盯着她。
转头看到的,竟然是吉尔伽美什的脸。
该说什么好呢。
这家伙是发觉基什有了转变,所以来打探虚实的吗。
够敏锐的啊英雄王。
银发的女神笑容很和煦, 并不认为她被冒犯了或怎样神明和凡人之间的距离一贯是遥远的,似乎不高傲冷酷就无法显得他们的尊贵和优越。
吉尔伽美什有时候想,的确,暴力和碾压性的能量显示的是一种绝对的支配和操纵,正是这种不可抵挡的差距,才会让人感到恐惧,心甘情愿顺从。
按理说眼前这位新神也是靠着绝对的暴力成为了基什的主神,可她并不像是要靠打压人类彰显地位的类型。
或者她还没有到表现出本性的时候。
吉尔伽美什这么提醒自己,但又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并不感到优越,也并不喜欢别人的臣服。
但她的确和别人有距离,就好像
她只是在观察这个世界。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迷了路,异乡人。”
雪莱抱着膝盖,问“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宫墙之上,理应是有出入自由的资格的人才能出现的地方。可他只是个外来人口,远没有出现在她几步之外的资格,更没有登上高墙,与她坐在一起的资格。
“我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儿,”金发男人抬了抬下巴“就如同基什的主神一样。”
他眼神一点都不礼貌,分外地桀骜不驯,就跟故意挑衅一样。
“这里是我的城邦。”雪莱回他“我爱出现在哪儿,就可以出现在哪儿。”
“那么没人告诉我不可走来,”他走了过去“我理应可以来去自如。”
“”
雪莱被噎了下“你这人真是猖狂,不像是一个游商。”
“游商又何须被定义,四处走动便是游商,哪有固定的模样那么基什的主神,游商在你心里又应该是怎样的”
“和气又会变通,永远用柔顺的语气说话,而不是想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雪莱没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