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也不在意他的沉默抗拒,只笑吟吟地弯下腰,捡起放在地上的一道铁链目光望去,铁链的尽头,竟是陆之羽脆弱红肿的脖颈。
哗啦啦声音响起,仿佛一个讯号,陆之羽迅速睁开眼,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声音嘶哑“陆执,你又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遍布伤痕,甚至有许多道深可见骨的刀口,鲜血和灰尘掺杂,早已染透身上的衣服,面容也憔悴,淡褐色的瞳仁却充满了恨意。
陆之羽发誓,等他脱困以后,一定要亲手杀了陆执
面前的青年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挑起眉,兴致盎然地看着他“怎么,想杀了我”他想了想,又笑吟吟道“还是先想一想,怎么从这里离开吧。”
陆之羽心中发寒,与此同时,却并不害怕。
他是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没人可以杀他,他永远都不会死区区一个陆执,还没有资格让他害怕
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了出去的底气。
陆之羽思及此,忍不住冷笑“我会出去的,陆执。出去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陆执摩挲着手里的铁链,不置可否,半晌,右手忽然用力一扯铁链瞬间勒住脖颈,窒息感席卷而来,倏然将陆之羽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他额间青筋根根暴起,张大嘴,生理性开始翻起了白眼。
陆执睨视着这幅模样的陆之羽,半晌,忽然问“为什么要杀阮安宁”
这是在囚禁陆之羽的这些日子里,陆执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陆之羽在窒息的耳鸣中恍惚听清了这句话,一愣,然后立马咯咯地笑起来,口水混着眼泪落下,他此刻诡异得令人头皮发炸“原、原来你是为了,阮安宁”
这些天以来,陆之羽一直在被陆执折磨。
他撞死阮安宁、杀了阮家那两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正值春风得意之际,却忽然被许江那个走狗调查到真正地址,招来了眼前这个疯子陆执将他绑到这里后,像锁狗一样锁住他,然后找来了几个黑衣保镖,并不亲自动手,只在旁边煞有介事地观看,听着他的惨叫和哀嚎,神色兴致勃勃。
陆之羽从未这么屈辱过。
“为了阮安宁”
陆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回忆起阮安宁死的那天。
巨大的刹车声,刺耳的尖叫哭泣,女人被撞得很高,鲜血第一时间溅到他脸上,陆执在那个瞬间,忽然发觉这血是热的。
滚烫着,灼烧着他原本冰冷的心,让陆执在目睹那样的场景后,久久无法忘记她曾说过的话。
这个世界是本小说,他们只是一个角色。
真有意思,陆执想,他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兴致盎然。在陆之羽又杀了两个人后,他终于忍不住出手,将人囚禁在面前,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位命定的“主角”。
这样想的话,他应该也算因为阮安宁吧思及此,陆执点点头,笑道“对,是因为她。”
他松开手,锁链哗啦落下,空气迫不及待地涌入陆之羽鼻口,他瞬间跪地喘息,许久,陆之羽才抬起那张肮脏狼狈的脸,红着眼看向陆执“那个女人对我已经没用了,所以我开着车,一下子就撞死了她看着她死在面前,你是不是很难过哈哈哈哈哈,阮安宁这个水性扬花的货色,该死”
陆执抬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口中的“难过”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向不喜废话,于是也没在意,只淡淡道“你今天话很多。”
陆之羽的笑声倏然停下。
陆执挑起眉,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忽然侧头,看向地下室昏暗的门口,饶有兴趣地笑了“是因为来了只苍蝇,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话音落下,许久,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