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知道这个消息吗”
陆云开皱紧眉,看着他平静漠然的目光,压下心底的不安,语气却仍泄出了一丝迟疑,“什么阮家,你到底要说什么”
青年嶙峋的指骨敲了敲桌沿,掀起眼皮,神情似笑非笑“家丑不可外扬。”
“阮家的家主阮城在走私上留有一条暗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帮他掩护的人,是您吧”
话音刚落,陆云开瞳孔一缩,原本冷静的姿态瞬间紧绷,脑海有一瞬间空白。
半晌,他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脸色阴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执迎着男人快要杀人的目光,没有回答,只猫抓老鼠般,戏虐道“怪不得,爷爷怎么也查不到你这些年沉迷溜冰的来源,监守自盗这种事,您果然最在行。”
“不知道阮夫人交给我的那些证据,足够你进去多少年”
他歪了歪头,落地窗的阳光隐约映出那张矜贵脸庞,光影明灭间,青年的表情也无端显得残酷“十年二十年”
“又或者直接无期”
陆云开对上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宛如兜头泼了一身刺骨冰水,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男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背脊连着头皮都在发麻,他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畏惧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做错了事,在面对陆老爷子责骂时的畏惧。
甚至陆执给他带来的压迫,比那时更甚。
清瘦的男人艰难地吐出口气,半晌,到底还是不甘地低下了头,哑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身体早已被名利场的声色犬马掏空,陆老爷子的意外昏迷令他短暂兴奋陆云开被看似触手可及的权力迷花了眼,凭着一股气,迅速就找来了陆氏集团。
他也是老爷子的孩子,他有资格染指陆家
然而此时此刻,陆执的话却仿佛当头一棒,将陆云开狠狠打醒,他看着青年那双野心勃勃的双眼,终于开始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属于陆执的时代。
而无论是他还是陆之羽,都只能沦为陆执的陪衬。
男人声音嘶哑“怎样才能放过我”
面前青年闻言,轻飘飘笑了。刚刚快要压死陆云开的气势倏然一收,陆执神色漫不经心,唇角微勾,透出了一股少年人般的烂漫骄矜。
声音也带笑,没什么波动,只不疾不徐道“滚。”
滚出陆家,滚出b市。
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漠然,从陆云开踏入这间办公室到现在,陆执的目光始终平静,没有半点起伏,仿佛面前的人不过是蝼蚁,根本不值得他费心思。
陆云开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半晌,点点头,黯然地转身退场。
二十分钟后,陆氏集团的公司官网上,实时更新了一波重大的人事变动通知。
高层股东中,陆老爷子一派的人已经签署协议,相对和平地自愿退场,只剩下几个隶属中间派的人,还死死地守在自己的位置,坚决不肯让出分毫。
然而纵使再坚决,在陆执这个集团掌权人的一纸令状下,这些人只能在黑衣保镖的注视中,忍气吞声地收拾好东西,倍感屈辱地离开了公司大楼。
自此,陆氏集团内部肃然一清,再无任何派系之分。
而陆执也在历经了数年蛰伏、正式回到陆家一年后,彻底地掌握了公司上下实权。
陆云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