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伤疤,那不就等同于毁容了
对于爱美到极致的陆夫人来说,这个惩罚绝对够令她痛苦了,阮安宁在心里感叹,同时一把握紧了身边人的大手,无声传递着温暖讯号。
陆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指尖。
那医生一顿,目光在神色难辨的陆之羽、漫不经心的陆执、和还有些回不过神的陆云开之间转了一圈,半晌,还是看向陆执,决定实话实说“但有个坏消息,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陆执一顿,还未说话,一旁的陆云开已经倒吸口气,抢先急切地问道“医生,什么坏消息谁的我爸还是我老婆”
“是关于陆先生的,”医生见惯了病人家属的激动,倒也没在意,只是神色自若地交代“他的年纪较大,抵抗力相对也差,这一摔下去,身上的骨头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断裂,要很久才能恢复。”
“以及陆先生摔下来时,后脑撞击在坚硬的地面,造成了血栓闭塞。”
说到这儿,白大褂医生停了两秒,迎着众人或急或缓的目光,他神情严肃,一字一句,沉声道“他有很大的几率,会瘫痪。”
深夜,b市这场春末夏初的滂沱大雨还在下。
夜风裹挟着雨滴砸落,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空气静谧,充满了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陆之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
地下车库冷清昏暗,黑色宝马传来阵阵轰鸣,他握紧方向盘,耳边不断回响着医生冰冷的话语“他有很大的几率,会瘫痪。”
瘫痪。
这两个字犹如附骨之蛆,将陆之羽死死缠住,挣脱不得。
那个稳坐陆家权力顶峰几十年、宛如笼罩在他头顶乌云般的陆老爷子,居然就这么瘫痪了
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艰难度日,无法主动说话、无法主动进食、甚至无法挪动一丝躯体陆之羽咬紧牙,这一刻,竟觉得自己恍在梦中。
原本笃定的一切被迅速推翻,高高在上的心态被这句话砸碎,陆之羽开始神经质地怀疑那本笔记本上写的话,那些剧情、那些人设、那些文字,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静谧黑沉的驾驶座上,只听见青年稍显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没开灯的车内,莫名诡异。
忽然地,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陆之羽抬起脸,瞥见来电显示,半晌,目光阴沉地按下接通。
“谁”
“陆先生,是我。”
年轻警察宛如气泡水般的声音传来,青涩好听,裹挟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正气,一板一眼道“是这样的,秦玉小姐在警局闹着要自杀,声称她儿子会来保释她出去,一定要我们给您打电话。”
“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现在来一趟警局,安抚一下秦小姐的情绪吗”
陆之羽闭了闭眼,许久,单手将方向盘转了半圈,黑色宝马在车库出口一个拐弯,然后迅速往警署大楼的方向驶去。
“我马上就到。”
陆家出事的第二天,b市就传遍了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
沈梦亲眼目睹血腥现场,本身又被秦玉施暴过,直接吓到闭门不出,不接受任何人的看望和探听。沈家也开始缩着脖子做人,生怕陆执回过神来,第一个就拿他们这个罪魁祸首开刀示威。
另一边的秦玉被抓后,陆之羽则以自身做担保,想将她保释出来,好巧不巧,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正是薛浩。
他先前因为得罪陆家,被上头领导雪藏了小半年,如今好不容易归来,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