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门缓缓合上,隔绝了站台上的人流空气,但在那之前,真凛确实听到了太宰和过往别无二致的,光是声音就能让人勾勒出他捉摸不定笑脸的声音。
“嗯,我会好好转告的。”
列车启动,真凛把目光从车窗上移开,没去追寻留在了月台上,终点与自己不同男人的身影。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先碰到的,让她明白了自己所处世界真相的人是太宰,但是,先让她在这个世界获得家一样的归属感,获得了梦寐以求羁绊的人,是阿纲。
她不能伤害太宰,是因为她知道他是维持横滨正常运转的重要齿轮,是那里某些人的重要之人。
她不想伤害阿纲,是因为他是她的重要之人,是维持她的世界正常运转的重要齿轮。
这和他是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黑手党的教父无关,事情涉及到这个男人,有一瞬间,她甚至会觉得世界毁灭也无所谓。
她只要他活着,那样就足够了。
所以,作为这个世上少数能伤害到他的人之一,她也必须远离他。
这就是她的答案。
浓郁的夜色倾斜而下,覆盖了天边最后一丝晚霞,靠着手机导航绕了两次弯路的真凛终于爬上了并盛神社的台阶,石板路两旁路灯亮起,照亮了她运动后红扑扑的脸颊。
作为运动神经挣扎在及格线的体力废,真凛现在十分后悔自己轻信了在车上翻到的用运动清空大脑的帖子,从车站跑过来后,她的双脚酸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明早起来,肯定会像是百八十辆汽车碾过一样酸痛。
按灭了手机屏幕的同时长长呼出口气,真凛准备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还有经过运动后乱呼呼依旧满是乱七八糟纠结的脑袋,但在她抬起头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哪个目标都完成不了了。
“阿纲”
神情愣怔的真凛掐了自己一下,钝钝的痛感从神经末梢爬上大脑,和对面的一声轻笑一起,传入大脑中心的处理器。
“有那么惊讶吗”穿着一身皱巴巴黑西装的沢田纲吉似乎被真凛瞪圆了双眼掐自己的模样娱乐到了,连在夜风中摇晃的柔软棕发都染上了笑意,融化在暖橘色的路灯光芒下,“还是说,我现在的模样太狼狈真凛你认不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过去你被白兰迫害得和永动小陀螺一样旋转,四五天不睡不换衣服的模样我都看过”真凛下意识出口反驳,但又忽然止住了尾音,在四五步外棕发男人淡去的微笑中,她犹豫了一会,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和我分开后,阿纲你有好好睡觉吃饭吗”
迎着对面男人惊愕的目光,呼吸尚未平复的真凛垂下眼,努力不让他听出自己急促呼吸下的颤音“皮耶罗家族虽然麻烦,但他们的上限就在那里翻不起什么大浪,你没必要这么”
“真凛”
沢田纲吉打断了真凛的话,在她悄悄地把目光移回他身上之前,猛地大步前跑,皮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撞上周围的树林产生无数交叠的回声,像是真凛变得更加急促的心跳,哐哐地胡乱撞在一起。
“我没有真凛是不行的。”
发酸的鼻头撞上了温暖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双臂自肩头将自己环绕,明明刚跑完步的自己全身发汗体温升高,对面人的体温,却比自己还要炽热,像是有火焰在胸膛里燃烧,把她刚刚生出的那点决意瞬间燃尽。
“虽然我不知道真凛继续和我在一起会带来什么伤害,但如果真凛你不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会受到出生以来最大的伤害。”
沢田纲吉下巴抵着真凛的颈窝,像是个受委屈不哭的倔强孩子一样,把最赤诚的心掏出来放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