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床很大很软,还萦绕着淡淡的玫瑰熏香,真凛觉得这大概是被沢田纲吉塞了很多小费的那位爱撮合人侍者的好意,就像是他在服装袋里的塞那两顶情侣款棒球帽一样。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她和沢田纲吉的情侣伪装得很成功,算是个好消息。
侧身一转翻了个身,真凛盯着黑暗中隐约能看到繁琐奢华绣段的窗帘,脑海中勾勒出进出酒店时观察到的周围房屋地形。双眼紧闭像是熟睡了,实则像是想象训练一样在一片小楼间穿梭跃动。
客厅的古老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在它走过几千圈后,真凛掀开被子下床,凑到门口仔细听了一会,确认没什么异常后就脱下酒店的睡袍换上了黑色的长裤长袖,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踩着伸出小阳台的栏杆一跳,恰好落在了对面房屋的楼顶上。
第一次成功后,指甲掐着掌心的真凛松了口气,把手心紧握着的护身符妥善放进长裤口袋,同时做了个深呼吸,回想着早已深深刻在脑海深处的地图,向前助跑跳到另一座四层小楼的屋顶,一鼓作气地地朝目的地跑去。
威尼斯主岛因为面积小又要容纳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楼房都建的密密麻麻的,哪怕是真凛这种蓝波水平的人都能轻松地在各屋顶之间跑步跳跃。
不过深夜的威尼斯依旧零星遍布着不少游客,一身黑的真凛每次路过时都胆战心惊地生怕被发现,好在这些游客八成都喝得醉醺醺,剩下两成目光胶缠在身旁男伴女伴上,没人有空分注意力到她这个单身狗身上,让她的第一次夜跑前所未有的顺利。
“就是这里了吧”
在一幢和周围旅馆商店没什么区别的肉粉色小楼楼顶停下时,真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顶端镶着纯净黄宝石的铂金戒指。她没有解开缠在上面的细小锁链,而是用拇指食指捏着戒指,在屋顶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缩小脚下圈子范围,最终在圆圈直径只有一米左右时停下。
“被玛蒙锁链缠着也真的会发光,要不是这链子是玛蒙亲自放到我手上的,我都要怀疑是假冒伪劣产品了。”
真凛看着两指间发出淡淡明黄色荧光的戒指,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了一句,左手手指伸出,哗啦一声飞快地把锁链拉下,戴到右手食指上。
刹那间炽热明亮的黄色火焰窜上宝石戒指,但下一瞬就因为缠上来的锁链而熄灭,比夏日的烟花还要短暂,像是幻觉一般转瞬即逝。
缠好锁链,真凛镇定地后退一步,而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石砖一点点挪开,露出一个勉强能容一人通过的下行台阶。
保险起见,真凛先扔了一个巴利安成员常带的气体检测仪器下去,过了一会确认下方没有响起报警声,再打开手机手电筒,踩上冰冷光滑的阶梯石砖,一步一个台阶,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走。
如果真凛你想要在黑手党世界获得权力力量,就去威尼斯,妈妈在那里给你留了份礼物。
真凛十天前回东京公寓整理旧物时,翻出了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里面有一枚款式简单的黄宝石戒指和三张普通的信纸。信纸密密麻麻的满是她们母女二人才知道的暗码,破解出来后,第一句话便是上面那一句豪气的霸王宣言。
回到意大利后,真凛犹豫了好几天,还是找了个借口坐火车来威尼斯,并在半夜悄悄地独自一人跑到了信纸所写的坐标屋顶上,按照信上指引点燃火焰,一步步往阶梯尽头走去。
虽然她对黑手党世界的权利力量都没什么兴趣,更不想取沢田纲吉而代之成为黑手党教母,但白兰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和原著线算一算比一比,距离初中生沢田纲吉来拯救世界还有三年。这三年,她不想手无寸铁地任由白兰那个棉花糖大bug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