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目光停了一瞬。
李姝并没有听他的劝告, 与李郎华保持距离, 反而与李郎华越发亲密, 毫不避人。
仔细想来,李姝似乎从来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是现在他对她的忠告, 还是以前他对她的劝阻。
金乌爬上云层,霞光铺满世间每一个角落, 楼台亭阁上的琉璃瓦盏盏,折射的光芒灼伤着人的眼睛。
萧御收回目光, 执着象笏走进正殿。
李郎华见他的身影完全没入宣室, 这才懒懒收回拨弄着李姝璎珞的手, 盯着李姝的脸,状似无意道“一别经年,萧世子依旧气质超脱,风华不减当年。”
李姝翻阅朝议的手指微顿。
李郎华眉梢轻挑, 揶揄一笑,道“不对, 现在不是萧世子, 如今他官拜丞相, 本王应唤他一声相爷。”
“皇叔想说甚么, 直说便是, 无需这般转弯抹角。”
李姝合上朝议,抬头看着李郎华,说道。
李郎华眸光闪了一下, 拉着李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端着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拳拳爱护之心,语重心长道“本王是心疼你。”
感觉到李郎华与李姝的亲密动作,走在鸾轿旁的王负剑脚步微顿,他抬头,蒙着红绫的眼睛向二人所在的位置看去。
“看甚么王大侠”
李郎华本欲继续往下说,但王负剑气势迫人,让他不得不暂时中断对李姝的演讲,不得已对王负剑道“本王是小姝的王叔,与小姝同乘一轿有甚么不妥”
王负剑没有说话,面容冷峻,气质如刀,如伺机而动的狼,随时都会将人撕得粉碎。
李郎华丝毫不怀疑,若自己仍继续拉着李姝的手,王负剑会毫不犹豫抽剑将他劈成两半。
李郎华心里有些发虚,便看了一眼李姝,期待着自己这没良心的侄女能管一管疯狗似的王负剑。
然而李姝只是笑得一脸和善,看好戏似的看着他的手。
李郎华静默片刻,默默松开李姝的手,然后便感觉,自己身后的王负剑如回鞘的利刃一般,收了危险与锋利。
李郎华“”
果然不能跟杀手讲道理。
李郎华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些甚么,便祸水东引道“本王先前以为,萧御对你情深义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可了解你们之间的往事,方知他负了你。他只是负了你也就罢了,男女之事,本就难论个对错,可如今他又做了百官之首的丞相,代表着世家的利益与你为敌”
说到这,他声音微顿,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王负剑,见王负剑薄唇紧抿,便知自己目的达到一般,便继续惋惜轻叹道“可惜了,这样的脸,这样的气度,偏就是心里没有你。”
“小姝,你委实命苦。”
李郎华的话说得恳切又心疼,李姝却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
海王到底是海王,刚才动作若是旁的男人做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可当他将她的手覆在他胸口时,只会让人觉得他态度诚恳,百般为她打算,真的为她心疼。
若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沉浸在他的温柔乡,只可惜,他是海王,她是渣女,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他能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她也能瞧出他的不怀好意。
他做这些事,说这些话,不过是挑拨她与萧御的关系,毕竟她眼里没有甚么情分不情分,只有利益,若利益足够诱人,让她喊萧御叫爹都没有问题,同理当她与萧御目标一致时,她不会介意与萧御合作。
他显然不想让她与萧御联手,他想让她只与他合作,与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