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几位江湖中人陡然一惊,竟转瞬已面无人色。
知是高人出手欲为小姑娘解围,便也只能不置一言,自个儿急急飞身退出茶馆。
琴声幽远,扬抑无常,时如高山一望目无极,时如流水迢迢尽苍茫。
茶馆之内陆续有人飞身退出,一片悠然广阔的琴音中,那叶兰终于抬头望向那白衣公子,缓缓放开指间杯瓷,抬手鼓起了掌。“乐正家的音杀绝技,果然名不虚传,叶兰今日算是领教了。”
余下之人大都面色苍白,心下猜测,听那叶兰一言证实了,忍不住抬头仰望那白衣公子一眼。
真是乐正家公子一眼观之如此文弱,实在叫人没有料到。
不少人嘴角依稀印出了血迹,那雷龙更是直接吐了一口血,硬撑着没有退出茶馆去。
而观叶兰面色竟似无常。
众人不由心中骇然,暗握双拳。此人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白衣公子缓缓拂开衣袖,收指平垂,闻言向他回了一礼,温声浅笑道“叶公子过誉了,不才拙技,入不了大雅之堂,让叶公子见笑了。”
叶兰冷笑一声,微微抬眼道“乐正公子未免太自谦了,乐正家音杀威名江湖无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刚才那一曲,是属乐正家音杀绝技中音锁、音噬、音魂三阶中的哪一阶”
白衣公子回他淡淡一笑,极为轻浅道“小弟学艺尚浅,技艺拙穷所会不多,不过是在音锁一阶中寻了首江山如画,来衬一衬像端木先生这样的世间贤士,一时心怀激荡万分崇敬,许对习武之人会有些内力损伤,而于不习武之人听来,不过一曲凡音俗曲罢了。”
叶兰面色微微有变。
而后,只做平常道“这一曲江山如画意境高远,雄浑苍劲,大有隐士之怀,大将之风,怎能说是凡音俗曲呢只不过用来衬一介山野女子,于叶兰看来着实有些可惜罢了”
明了他的身份,自然能联想到端木先生改太子为帝之诏于七皇子一事,稳稳的帝位因这样荒谬的理由落空,前太子府今凌王府的人怎可能不记恨于心
众人默不应声,余老和那大堂上性情朗率的蓝衣公子皆皱了皱眉。
青娥舍前舍舍卫江山秀听见,因曾承那人恩情,心中虽有不忿,但内力受损之余,也自知自己不是那叶兰对手,只能不吭声。
弹琴的白衣公子听见,正待再开口忽听一声比之银铃还要清脆响亮的嘻笑声肆然响起“呵呵呵白衣大哥哥,你的琴好听,人也好看。楼下那个笑比哭还难看的丑哥哥既说你衬高人弹出来的曲子,给他听了像衬山野女子的,那你不如给他也弹一曲好了说不定,他自己能听出只阴恻恻的耗子来呢”
堂内之人一时不解,愣一瞬。
“噗嗤”下一瞬那打帘的雅间内传出一声女子的闷笑。
继而,满堂微怔,不过半瞬,传出一片压低的闷笑。
紫衣的小丫头睁着清亮的眼儿嘻嘻笑着地看着楼下的叶兰,时不时荡荡小脚丫子,微抬的小脸上,满脸都是真挚无邪的笑意。
“嘭”
大堂内忽地一声巨响,叶兰身前的方桌应声化做一地残屑,齑粉四扬间,锦衣扬开,他双掌成爪一声厉喝,以雷霆之势一跃而起直取二楼窗棂上紫衣小丫头的颈脉。
“叶公子”余老大惊,急喝欲阻。楼下大堂上那古道热肠的蓝衣公子也是一急,手腕一转当即射出一物;几乎同时,二楼的白衣公子拂指急弹出一音竟于空中化做一道白刃于叶兰面前驰过。
那跃至半空中的锦衣之人忽地滞身,华服凌空扬开。
叶兰滞顿于二楼窗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