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看脉少许,便也迟疑着微微点了头“或是如此。”
“夜深了,公输竞先送公子回阁休息。”
“有劳管家,云萧明日再来探看庄主伤势。”
“公输竞先行谢过公子。”
少年回以一笑,起身而离。
数日罢,头七已过,祭剑山庄内飘拂的白幡尽数去了,唯留公输雨所居的雨帘阁白色醒目,阁中主厅布置成了灵堂模样,放进了风朗朗的玉棺。
莹莹如玉的薄棺内,影影绰绰的女子面容一如生前灵动娇巧,阖目如眠。
奶娘抱着出生未足月的奶娃娃亦住在雨帘阁一间暖厢内,叶悦每每见之便又怒又怜,争不住要落泪。
悄然秋尽,上冬月始。
寒意慢慢漫心间。
云海阁内,青衣的人敛目道“公输庄主的伤势确已好转,体内异物逐日而减,于今已难诊出,再行服药调养,不日即醒。”
公输夫人与公输竞再行道谢,派人送少年回明月阁。
待得青衣少年走远,公输竞垂首感激道“此次小少爷能转危为安,幸得云萧公子出手相助。”
公输夫人目有深意“确是多亏了云萧公子。”
公输竞抬头看向公输夫人“夫人,那冥颜珠之事何不据实以告,云萧公子本是通情达理之人,又兼清云鉴传人高徒,是可信之人”
公输夫人面色沉下三分“他确是可信之人,不可信的是妇人而已。”公输夫人移步慢慢走出公输云寝楼。“竞管家,冥颜珠关系着一个被灭门的世家,老爷从哪里带回的它一直讳莫如深,此次若非云儿将它取出,连你我都不得而知可他,究竟从何得来的消息还有那梅疏影,有他在一日,老爷便不会回庄。”
公输竞一震“是是因了五年前那件事”
公输夫人眉间紧拧,回转目来眼中覆了寒霜“此事一次也不许再提。”
公输竞往后退了一步“是。”
妇人叹一口气,移步出阁。
山庄小径。
青衣的人步行回明月阁。
突见一侧花坛中植有一株红枫,叶零枝枯红恹满地。
目中莫明一怔,似见红衣翩然,轻舞如蝶,或笑或怒或来或去。竟不由自主地现了脑海中,辗转徘徊。
少年犹不自知,怔神间一道黑影一跃而近。玖璃抱拳恭声“云萧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少年一怔,继而又微震,醒神过来,目中便有些惘然和复杂,又有几分尴尬。
云萧轻咳了两声,垂目道“有劳玖璃护法。”
玖璃微一点头,领了青衣的人往清风阁去。
拐进长廊疏径,相隔几步的另一条长廊上,红衣少女手中持剑快步走过,身后跟着一位蓝衣少年。
阿悦看见云萧便一下子止了步,站在长廊下的枝芫一侧,愣愣望来,张嘴想要出口唤他,却又默声。
公输泉便也停下了脚步。面带笑意地向青衣少年拱了拱手“云萧公子。”
青衣的人面色微霁,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面色淡泊地抬手回了一礼“泉公子。”一言毕头也不回地越过玖璃率先向清风阁走去。
玖璃微一怔,随即跟上。
回首间已不见两人身影。
公输泉愣了愣“云萧公子怎么未跟叶姑娘打招呼”公输泉绕到红衣少女身前,皱眉道“倒似有意避着你一般。”
阿悦小脸涨得通红,眼眶微热低头自语道“他以往哪怕生疏客套,也没有像这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