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想着自己无端遭祸,禁不住又哭号道“好端端的,你作什么死我明年就要出宫回家嫁人了,家中已为我说好了一门亲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侥幸能活,只怕也要去浣衣局做苦役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夏荷理了一下鬓发,听见她这番话,唇边微微抽动,却什么也没说,照旧在稻草铺上躺了,一言不发。
心莲走过来,推着她说道“我便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贤妃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谋害她”
夏荷不说话,也不动弹,两眼紧闭。
心莲催问了几句,见她总是不理自己,忽的想起了什么,惊呼了一声“你你该不是想为你之前那位主子报仇罢或者干脆就是她叫你做的这事”
夏荷登时跳起来,将她一把推开,斥道“你别胡乱咬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旁人的事”
心莲看她如此激动,原本只是随意猜测,现下倒是笃定了,点头道“我晓得了,必然和冷宫里那位主子有关。夏荷姐姐,我也不明白,她都已经败了,你何必再替她卖命呢事情没成,倒把自己也葬送了。”
夏荷合身扑了上来,双手竟遏住了心莲的喉咙,口中厉声叫道“不许你胡乱咬人我撕烂了你的嘴”
她陡然暴起,力气惊人,心莲没有防备,被她扑倒在地,喉咙亦被她狠狠掐住。
心莲倒在地下,仰面看着夏荷那满面狰狞扭曲的神情,心中倍感惊骇恐惧,想要开口喊人救命,却发不出一个字来。脖子被她掐着,她只觉一阵阵窒息,只是不断拍打着夏荷的手。
露珠与芳年在外听见动静不对,起身顺着窗棂往里望了一眼,忙喝道“助手”
两人开了锁,冲进门内,却见夏荷死死的掐着心莲的脖颈,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她是真的想要心莲的命
两人连忙上前要拖开夏荷,熟料这夏荷竟用上了全幅力气,仿佛铁了心一定要掐死心莲,露珠与芳年两人合力,竟拽不动她。
情急之下,露珠竟捡起一根柴火,朝夏荷的头上猛力拍去。
夏荷应声栽倒,晕死在地。
心莲死里逃生,两眼含泪,不住咳嗽。
芳年看了她一眼,问道“如何,还能去见娘娘么”
心莲点了点头,开口说话,却声音嘶哑“能,我能去。”
芳年便淡淡说道“先去洗把脸,梳了头,再过去。这幅模样,别惊了娘娘。”
言罢,两人领着她出了门,将那夏荷独个儿锁在了柴房之中。
芳年回望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低声道“你那一下力气可是不小,别打死了她,倒死无对证。”
露珠笑道“别担心,那么一下子罢了,要不了她的命。”
两人先领着心莲去梳洗,便进了翊坤宫后殿。
心莲走到殿上,只见四处灯火通明,贤妃衣冠齐整,坐于上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碰上贤妃那双明亮的眼眸,心莲只觉得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下,就要磕头。
苏若华开口“免了吧,你也算是替本宫出了把力,可问出来了”
心莲哆嗦回道“是,奴才问明白了,夏荷夏荷是受冷宫里那位的指使,方才对娘娘下这样的毒手。”
苏若华眸中光芒微闪,问道“本宫记得,她之前一直在尚衣局当差,还是太妃身侧缺人手,才被内侍省调拨过去,怎会又受了钱氏的指使”
心莲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夏荷虽不曾服侍过淑钱氏,但却受过钱氏的恩惠。几年前,她在尚衣局不慎烧毁了一批料子,按着宫规本当鞭笞驱逐出宫,是钱氏赦免了她。不止如此,钱氏听闻她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