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身后柏炎的声音再次传来。
裹成半个粽子的苏锦苦恼道转身, “忘在屋里了”
只是未等柏炎应声,苏锦全然怔住,眼睛盯在他身上, 都不知晓应当往哪里放才好
柏炎亦莫名看她。
被子都被她一人拿走, 他自然身无遮蔽之物。
苏锦的脸“唰”得红到了脖颈处, 径直折回床榻边, 凌凌乱乱得将被子还于他。
但都还与他,她自己呢
锦被都还了一半出去, 苏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最后只得双手死死拽住锦被一角, 半遮挡在身前
柏炎撑手侧躺着, 慵懒道,“昨夜都看过了”
苏锦停止了挣扎。
他目光继续暧昧看她,“哪一处,也都亲过了”
苏锦半咬着下唇,只觉从耳根子到后背都酥了酥, 连呼吸都跟着轻轻颤了颤。
也就趁着这出神的功夫, 柏炎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拽回了床榻间, 悠悠道,“阿锦, 不够”
苏锦凝眸看他, 懊恼已经来不及。
他亦深刻践行何为“不够”
事后, 他给她洗身, 她仰首靠在浴桶一侧, 面色红润,却疲乏至极。
只记得他在她耳边叮嘱许多,她浑浑噩噩听着。
譬如回平城后,可去云山郡,云山郡有他的府邸,她是那里的女主人。又如子涧会送她回平城,但除了子涧,她不要相信其他平阳侯府的任何人。
无论是他母亲派人来接她回京,还是旁人以任何名义请她入京,在他回云山郡前,她都不要去,子涧会想办法拖延周全。
她轻“嗯”应声。
最后,她问起他何时回来,他沉声应她,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她迷迷糊糊轻叹,这么久他伸手抚上她额头,看了她许久,嘶哑的声音道,这一次,我会早些回来。
她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耳房热气袅袅,她被他抱起,他在水中将她送至云端
再醒的时候,已是黄昏前后。
苏锦喉间干涩,伸手挡在额前,唤了声,“白巧,水”
白巧端了水到屋中来,苏锦撑手起身,身上还酸软得有些起不了身来。
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眼睛也才半睁开,只见窗外都有落霞余晖。
竟都黄昏了
苏锦忽得想起后来在水中时,他予她那些叮嘱,前日说是西南有军情,莫不是,已经
苏锦捧着水杯,转眸看向白巧,“柏炎呢”
小姐起初便是被平阳侯抱回来的,也沐浴更衣过了,临走前,又在小姐床边看了她许久,白巧自然能猜得到其中意味。
当下,白巧轻声道,“平阳侯个多时辰前走了,是子涧大人去送的,子涧大人方才回来了,说平阳侯让子涧大人送小姐回平城”
柏炎是真走了
苏锦淡淡垂眸,似是前不久才塞满的心底,又忽得被生生掏空
比早前还空
苏锦端起茶杯,一口抿尽,茶香里有些微微发涩
稍晚时候,她在外阁间看书,白巧端来了栗子糕给她当点心。
洛城往后去平城的路不怎么好走,苏锦又不急着赶回平城,这一路便都不赶夜路。
行程的事由子涧操心就好,苏锦没有添乱。柏炎叮嘱过,平阳侯府内除了子涧,谁都不要信,那便是,她可以诸事信赖子涧。
苏锦尝了口白巧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