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同旁的事情。
她的月份已经很大,旁人很容易见微知著,瞧了端倪去,此事当下是平阳侯府最大的秘密,除了早前的人,她一人都不准备告知。
明月和阿照还在回云山郡的路上,知晓的人越少,他们才越安全。
叶浙和魏长君还是照旧每隔几日会来看她,除此之外,她近乎谢绝了旁的客人。
安心在平阳侯府中将养。
韩成嘱咐月子里不能见风,所以屋内的窗户平日大都掩着,只留了些许缝隙。
也不能太过用眼,会伤眼睛。
苏锦每日里只看少许的书。
除了卧床,亦会小坐。
小坐便在案几前安静写一会儿字。
写得最多的便是明月照人来。
白巧知晓她是想念小小姐和小世子了,只是连名字都不能大方了写,怕被人瞧出端倪
小小姐和小世子的名字都藏在这一句里,旁人看了,也只会说是夫人想念侯爷了。
她午睡的时候,白巧替她整理这些字帖和写字的纸。
白巧心中其实酸楚。
旁人月子里能逗弄自己的孩子,虽然辛苦是辛苦,但乐在其中。
而夫人这里,似是除了在心中默默想念,再无旁的途径。
四爷和大小姐在时,府中尚且热闹,眼下,连白巧都份外想念早前聒噪到不行的丰巳呈。
夫人有时大段时间不怎么说话,就躺在小榻上望着一处出神。
白巧亦见她握着早前绣好的小老虎肚兜发呆。
夫人是想念明月和阿照了,且是很想念
京中日头在一如既往的平淡和暗潮涌动中流到了四月下旬。
四月下旬的时候,苏锦脸上似是才多了几分血色。
夜里,也能安稳多睡些时候。
白日里,胃口也似是恢复了不少,能吃下去比早前更多的东西。
韩成从早前的每日里有半日呆在平阳侯府内,到眼下,每隔一日才会来侯府中一次。
夫人的身子逐渐好转,只是自孩子出生,面容明显清瘦了许多。
不怎么出府,旁人也都不察。
宫中,容鉴也觉苏锦近日太过安静了些。
说是早前动了胎气,一直在府中闭门谢客,安心调养,旁人一律不见,任何场合都不出席。
容鉴早前还当是入宫那日的时,苏锦吓破了胆,窝在府中不敢出门。
他也断定劫狱之事,同苏锦没有直接的关系。
苏锦不会胆子大到劫狱当日还敢入宫。
只是从三月底到四月中下旬,容鉴开始隐隐觉得何处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平阳侯夫人近来唤过太医吗”他灼人前来问话。
太医院负责主事的医官就在跟前查册,“从太医院出诊记录来看,平阳侯夫人应是自三月末起,便再未请过太医院的人过府,听闻似是有府中专门的大夫在照看着”
容鉴看了看他,沉声道,“寻个太医院的医官前去平阳侯府替平阳侯夫人诊脉,就说她月份大了,皇后关心她身子,所以遣的太医前去,务必要确认平阳侯夫人近况。”
太医院主事拱手应声。
当日晚些时候,太医院主事折回宫中,面有惧意,说是,宫中派去的太医没入得苑中,被拦了下来,没替平阳侯夫人诊脉。
说是早前自宫中出来后,夫人便有些惧怕见外人。
太医院的人到刚屋中,平阳侯夫人便又哭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