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儿”苏锦问。
侍卫拱手应道, “在偏厅中,四爷和大小姐正同二爷一道说话”
“知道了。”苏锦嘴角微微牵了牵。一面迈步入府内,一面想起柏炎当日的欲言又止, 再后来便是长翼将诸事道破。
苏锦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 看不出旁的情绪。
白巧和丰巳呈随了她一道入内。
黄昏一过, 入夜之前侯府中便陆续开始掌灯, 偏厅是侯府待客之处, 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处处透着富贵和鼎盛之意。
苏锦入内时, 柏远和瑞盈正同柏誉说着话, 柏誉一面听着柏远说话, 目光一面打量着偏厅内的明亮璀璨,也透过内里的明亮璀璨,似是不经意般看向偏厅落空窗外的幽静夜色。
这一明一暗, 形成鲜明对比。
却又恰到好处得衬出了侯府的富贵繁盛。
柏誉尽收眼底。
光是一处偏厅便是如此, 这整个平阳侯府该是如何富丽堂皇他方才由侍从领入偏厅时,便四顾打量着, 心中按捺不住的隐隐的兴奋, 这京中的平阳侯府才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地方。
如今, 他终于回来了。
柏誉一面听着柏远的话, 心思都在整个平阳侯府上。
柏远早前在严州见过柏誉, 知晓柏誉同柏炎长得很像,而且待人和善,彬彬有礼,所以柏远对柏誉亲切。
瑞盈早前并未见过柏誉,眼下见他与三哥生得太像,但同三哥分明又是两种性子,瑞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四哥同他说话的时候,他分明和是善点头应声,眸间却在偏厅中游移。
四哥一腔热忱,但瑞盈却不怎么摸得透二哥的性子和意图。
特别是二哥总主动问起府中的事,瑞盈总觉何处怪怪的,但四哥似是知无不言。
眼下三嫂又不在,瑞盈想家中的事情应当过问三嫂一声,所以柏远好几次要问到二哥是否要住下的时候,瑞盈都插口打断。
可最终,还是又被二哥和四哥绕了回来,柏远问了道,“那二哥这次回来,在京中常驻,是要在府中住下吗吧”
一语正中柏誉心思。
柏誉微微敛了目光,望向柏远和瑞盈两人,遂而嘴角勾了勾,正欲开口准备应声,却听偏厅内脚步声响起,并着一声温和,却掷地有声,“二爷自然不会在府中住下”
柏誉一怔。
柏远和瑞盈都转眸,转眸却都是笑意,“三嫂”“三嫂”
柏远待人热忱,同苏锦关系也好,早前在严州柏誉便见过。
但柏瑞盈任凭方才他怎么套话,都不怎么开口,应当是谨慎,又不怎么热忱的性子,他没想到柏瑞盈竟也同苏锦如此亲厚。
柏誉目光微敛。
因得早前严州盛家家中未遂之事,他心中仍略有忐忑。
他不知柏炎可有将当日的事情说与苏锦听,但眼下柏炎不在,他身边的青木和柏子涧亦不在,柏誉心中的忐忑也不如柏炎在时那般强烈。
苏锦方才那句话,他虽还是明显听得出端倪,平阳侯府并不欢迎他。但早前已有心理准备,柏誉并未失态,而是就着柏远和瑞盈的招呼声,缓缓转眸,温和朝苏锦问候道,“弟妹,许久不见。”
依旧是谦谦公子,礼数周全模样,同苏锦第一次见他时无异。
苏锦亦循礼福了福身,礼貌道,“二爷。”
柏誉目光隐晦看了看,不由想起严州时,她俯身拾东西那妩媚动人的一幕。
而眼下,苏锦腹间显怀似有七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