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状况使她不安,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希瑟也从没想到会经历如此强烈的反应。在与洛基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竟然连话都无法说出口,显然已经完全失控。
好似看出了她的恐惧,洛基勾起薄唇,躬身凑近了她耳畔“看来你确实不同于他人,希瑟道尔。”
随着他的这句话被说出口,霎时间,嘈杂的背景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像是有人蓦然间调大了音量,眼前的一切都凌乱无序起来,她开始陷入某种感官的极度失衡,甚至无法辨别真与假、黑与白。
仿佛置身即将倾倒坍塌的大厦,可她被牢牢地锁在当中,每一下挣扎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
她无意识地向后,用背部抵住了身后的浮雕立柱,进而蜷缩下身体。
“啪”的一声,希瑟捏碎了手中的香槟杯,断裂的玻璃杯梗深深扎进了她的手掌,麻木过后的疼痛让她稍稍清醒,也记起了此行的目的。于是她猛地抬起头,面前却已经空无一人。
压抑的情绪如岩浆般缓慢喷发蔓延,希瑟绷紧下颔,缓缓直起身体,目光转移到自己仍在流血的手掌上,嘴角弯出了讽刺的弧度。
看来,是她太过于执着稳妥了。
被洛基发现是她的失误,但无论如何,她不能失去他的踪迹。
希瑟羽睫轻颤,丢掉沾血的玻璃杯梗,在长餐桌处随手抽了一张雪白的餐布压在了右手伤口处,对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担忧的托尼摇了摇头,大步向宴会厅中间走去。
“丹泽尔,”勉强扬起笑意,她走到正与未婚妻低语的男人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无意地寒暄,“今天是订婚宴,那么想来婚礼也不远了”
“我们还在商议呢。”丹泽尔停下话头,揽住未婚妻的腰身,轻笑了一声,使两个人一起面向希瑟,“之前还没机会说声抱歉,我还以为你仍在修养,没把请柬亲自送过去。”
他说罢,目光顿了顿,在希瑟胡乱缠绕着白色餐布的右手注视片刻,不自觉地轻微皱了下眉,却没多说什么。
希瑟尽量表现出随和态度,面对他的话也只是大度地表示她并不在意。客套几句过后,她注视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有些想法开始孕育。
她又转过头,看向在他一旁一直微笑着却不曾说话的女人。
“卡夫小姐,你好。”希瑟客气地打了招呼。
“叫我艾莉森就好。”她紧紧挽着丹泽尔的手臂,对希瑟亲昵地说,身上蜜色的肌肤散发着迷人魅力。
希瑟与她对视,察觉到她有些微妙的敌意,不过这也容易理解,毕竟自己曾和丹泽尔有过一段感情,今天又高调的出场赢走了全场的关注,收到敌意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希瑟相信,几分钟之后,艾莉森就会完全转变态度。
她转过头,对不远处的侍应生抬了抬下颔。
侍应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用精致的银勺轻轻敲了敲高脚杯,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远处正在耐心按照计划低调与人交谈的托尼皱了皱眉,只能随着人群聚集过来。
“丹泽尔,我的挚友。”
众人的注视下,希瑟轻淡地微微一笑,对丹泽尔目光中的疑惑视而不见,声音稍稍加大,对着众人说道“2002年,我只有21岁,孤身一人得到了这家庞然大物道尔地产。”
“我那时太年轻了,面对每天陌生又繁多的工作手足无措,每天面临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