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齐远脸上有抹得逞的笑。
路止是他带着长大的,就算他硬着心肠跟路止争一口气四年没理他,路止也依旧还是会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存在。
至于秦斯焕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
又算什么呢。
“你之前说,只要哥哥不走,我们就还是最好的朋友,这话还算数吗”岑齐远微微笑着,语气和缓,烟灰色衬衣平整熨帖的穿在身上,将整个人衬得修长如竹。
“我早忘了。”
路止往前走几步,停在电梯前,回头问“叔叔,你坐电梯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秦斯焕冷着脸,脊背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脚下像生了根似的,漆黑瞳孔看着路止“我不走。”
电梯在10楼,路止按下下行键。
他看向秦斯焕,从男人冰一样的眉眼间,看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哀怨来。
岑齐远则是被他那句“我早忘了”给击的呆在原地。
路止“啧”一声,桃花眼弯了起来,朝着秦斯焕笑开,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你过来啊。”
很奇怪的,男人原本郁躁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平复下来。
他没动,大爷似的站在那儿,挑起一边眉,又痞又坏“你让叔叔过去我就过去”
“叔叔这么没有面子的吗。”
路止“”
电梯下降到4楼,叮的一声开了,电梯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路止走进去,耐着性子正准备再问一次。
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到他身侧,先一步按了关门按钮。
岑齐远的脸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消失在视线中。
路止垂下头,盯着反光的墙壁,眼眶一点一点的湿了。
回忆这种东西很伤人,在听到岑齐远的那句话时,过往的那些记忆雪花片一样涌入脑海。再加上今天岑齐远帮着郑元,而没有站在他这边。
路止掌根压着眼皮,将眼眶里的泪意逼退。
“哭什么。”秦斯焕烦躁又别扭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就是个哥哥么。”
路止抬眼看他。
“宝贝。”秦斯焕舔了舔唇,笑的有几分不正经,“你要是喜欢,叔叔也给你做哥哥。”
“什么”路止愣了楞,眼睛里闪着水光,眼睫纤长,扑闪着,单纯的像一头小鹿。
“别哭。”秦斯焕手掌在他头顶摸了摸,狭长的眼尾拉出凌厉的一条线,薄唇勾着,声线压低“以后哥哥疼你。”
路止“”
蛇精病吧你。
出酒店后,秦斯焕开车送路止。
路止被他那几句话逗得不想理他,偏头看着车外。
深夜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有往来的行人,盛夏,车窗口吹来又潮又热的晚风,将路止的头发吹得往后扬。
“考得怎么样”
路止嗯一声,不张口。
“以后是去京市念大学还是留在沥市”男人磁沉的声音又问。
“京市。”敷衍的两个字。
“那哥哥不是见不到你了”秦斯焕开车的速度缓下来,侧眸看了眼路止,尾音又苏又撩人“嗯”
神他妈哥哥。
路止无语的瞥他一眼。
想了想,还是说“今天晚上谢谢您。”
要不是秦斯焕,估计他和郑元会闹的相当难看,可能还会将两家长辈都牵扯进去。
秦斯焕低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