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次只有寥寥数人,后排座位全是空的。
秦斯焕胳膊搭在座位中间的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年。
刚吃过的蛋糕的油腻味还残留在唇齿间。
他第一次见路止时是在路家,路止生日,他代表秦家去送礼物。
生日宴上小寿星表现得很好,极有礼貌地喊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说俏皮话,把长辈们都逗得前俯后仰,一片的欢声笑语。
最后是分蛋糕。
十层的蛋糕,路止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分给长辈和同龄小朋友。
递给秦斯焕时,秦斯焕拒绝“小朋友,叔叔不爱吃这个。”
路止应了声,颠颠跑去分给下一个长辈。
宴会散,秦斯焕提前离席,却在路家门口碰到了路止。
小少年手里捧着一块蛋糕,才十岁,一张包子脸,像年画娃娃一样好看,他仰着头把蛋糕塞给秦斯焕,一字一句“叔叔,这个可好吃了,小止最喜欢吃这个了,你就尝一下吧”
秦斯焕靠在车子边,低着头看着小豆丁,俊脸不笑时冷的像冰块。
他甚至记不清路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儿。
男孩儿伸手,一根一根的把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掰开,稳稳地把蛋糕放在他掌心,“帅叔叔,你带回家吧。”
话说完,那双初见风情端倪的桃花眼笑了起来,他朝秦斯焕招招手,“叔叔再见”
秦斯焕看了眼他的背影,又垂眸盯着手里软趴趴的奶油蛋糕,嫌恶的皱了下眉。走到一边的垃圾桶,把手里的蛋糕扔出去。
蛋糕掉了,装着蛋糕的纸盘子却黏在他手上。
路家的那个小兔崽子在纸盘子上涂了502,那些碎纸黏在他手心,黏了半个月才洗干净。
自此他记住了路止。
肩膀被旁边的人戳了下,他回神,听到少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看他的目光中不知怎么带几分小心翼翼“你爸真不给你过生日啊”
“倒也不是。”秦斯焕说。
路止嘿嘿笑了笑,讨好的抓着他的衣摆,小孩儿似的晃了晃,软软的问“叔叔,您还生我气吗”
秦斯焕瞥他一眼,没吭声。
被这么个小宝贝用那种话骂,怎么可能不生气。
“叔叔,我有件事情想和您说。”
路止咬了下下唇,忽然倾身朝秦斯焕靠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唇几乎贴着他耳廓,话语间满是苦恼,“叔叔,我告诉你了,你别跟其他人说好不好”
湿热的呼吸打在耳边,秦斯焕指甲掐了下手心,将右腿抬起,搭在左腿膝盖上,又将双手放在腿上,这才哑声保证“嗯,不告诉别人。”
路止脸烧的通红,压低声音,把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梦跟他讲“就是,那天跟你做了之后,我我我就老是梦到您。”
秦斯焕呼吸都像被人掐住。
少年磕磕绊绊的说“就就,老梦到跟您那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就老梦到那事儿。”
男人肩部在轻轻颤,指尖也发着颤,难以抑制兴奋,声线暗沉,尽量若无其事的问“就这个”
路止羞恼,几乎要把脸埋到他脖子里,继续结巴“对,就这个。我现在一看见您,就会想到那天。”
电影放完,文艺中带着哀伤的散场音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