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焕额角青筋跳了下“就是吃了顿饭。”
孟伟表示怀疑。
秦斯焕看他一眼，“你别整的像是我跟她都在一起了似的。”
“行行行。”孟伟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忽然说“咦那不是路家那小孩儿吗”
秦斯焕下意识顺着孟伟的视线看过去。
“哦，我想起来了，我就说那小孩儿怎么这么眼熟。”孟伟啧了声，“原来是岑家小少爷的弟弟。”
秦斯焕凝眉看过去。
小小的少年仰着头，在和比他高了两个脑袋的人说话。
他想起刚才听到的那道轻软的童音，垂了垂眼，食指和拇指捏起桌上的高脚杯“孟伟，去和寿星打个招呼吧。”
孟伟“什么”
秦斯焕脑袋歪了歪，盯着杯子里的酒液，眸光深沉，看不清情绪，轻慢道“断了人家的财路，总得给人说句生日快乐。”
孟伟“”
亏你还有脸说得出口
抢了人家家里的生意还这么理直气壮简直是没谁了
鄙视归鄙视，孟伟觉得秦斯焕说的也不无道理，做了点儿亏心事，总得把面子功夫做好。
秦斯焕理了理衬衣袖口，孟伟勾上他肩“兄弟，走。”
这时候秦斯焕还没和家里出柜，朋友兄弟都觉得他是个真直男，孟伟和他相处也没什么顾忌。
然而两人过去的时候，岑齐远弯下腰和路止说了些什么，小少年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牵着岑齐远的手说“哥哥，走”
秦斯焕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他皮鞋鞋尖点了点地面，眉头不易察觉的皱起来。
忽然有些烦躁。
那种感觉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该从何发泄。
他又和孟伟聊了会儿天，有生意场上的朋友过来讨好秦少，秦斯焕客气又疏离，推杯换盏之间，不经意的摸对方的底细。
天色更暗，一弯弦月高挂天空，院子中央的大灯明亮。
该寿星切蛋糕了。
小孩子过整岁生日，都是非常无聊。
秦斯焕倚在墙角，眸子里没什么温度。那个小寿星的朋友们在边儿上唱了生日歌，然后就是小孩儿吹蜡烛许愿。
蛋糕有十层高，分量很足，小孩儿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吹灭最上面插着的十根蜡烛。
孟伟上前去凑热闹，在最前面逗着小朋友玩儿。
秦斯焕懒得去，实在是没什么新意。如果不是秦铭非让他来，他此刻应该是在公司和助理团们一块儿加班。
秦斯焕看着最中央被团团围住的小孩儿，笨拙的拿着塑料刀子，开始给大人们分蛋糕。
灯光似乎都集中在那小孩儿的身上，小朋友莫名其妙的，像是发着光。
他视线总是不经意落在他身上，看几眼，然后再移开。
蛋糕很快就分完，在场的叔叔阿姨们，还有那小孩儿的朋友，都得到了蛋糕。
在路止拿着蛋糕，被路孟晟嘱咐着把蛋糕送给他时，他冷淡拒绝道“小朋友，叔叔不爱吃这个。”
路止仰着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喉咙滚了滚。
男人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一点点。
他侧脸坚毅，皮肤小麦色，眼眸清冽，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低头，而是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路止却也没觉得被冒犯到，他桃花眼又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