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失职了。”
新的一天,从听到镜花的道歉开始。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昏暗的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欢快的鸟鸣。
“真的非常抱歉。”
大概是以为我没有听到,那孩子这样努力重复了一遍。
我终于无法在回避镜花的道歉,叹了口气,努力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不,没关系,毕竟我们都对军警失去了警惕心话说回来,镜花,能暂时回避一下吗这样躺在床上和你说话,我稍微有点害羞,让我自己一个人收拾一下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我听到门被轻轻地关上。
我举起手
这不在是小孩子的双手了,也不是属于少女的双手。我眼中所能看到的,是比曾经十八岁的自己更为舒展、更加修长、也更加年长的双手或者说,看到的,是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曾经看到过的手。
“虽说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一夜之间把自己应有的年龄返还到自己的身上,”我喃喃自语着,将手虚虚握成拳头“果然还是件相当不可思议也难以接受的事情啊军警的首领,真是送来了一份我难以承受的大礼啊。”
那天,在咖啡厅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正是“军警”的成员大仓烨子。她的异能力“灵魂的喘息”,能够随意改变异能作用对象的年龄,通常来说,应该是折磨和审问俘虏时所用,不过、在我的身上却意外地能算作是一种礼物。
当然,某种意义上,也是“军警”的示威。
如果说,四个组织定期的联合会议是在宣布,横滨的“三刻构想”中,并没有“军警”的一席之地;那么,“军警”这次便是在向iic和其他组织宣布,就算是你们联合起来,也无法挡住只有几个人的“军警”。毕竟,当时在场的不止有我和隶属于侦探社的敦君,还有来自异能特务科的镜花。
只缺少一位afia,大仓烨子便能够成功地挑衅所有人了。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镜花还在外面等着,还是先起床换衣服吧。
我揉了揉脸,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从前买错了号码的衣服换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久等了,镜花,早上好。”
说起来,还要先解决这孩子内心的歉意啊。
“早上好。”镜花避开了我的视线,小声道“北条小姐。”
稍微有点难办。从前的我和镜花能够顺利地交谈,某种意义上正是因为我们接近的外表和“年龄”,所以,尽管之前镜花用尊称称呼我,我也觉得不必纠正因为她并没有真正在意这些事情,只是把我当成了厉害的同龄人而已。
但是现在,我“长大”了。
“镜花,”我尽量放轻声音,用最温和的语调说道,“吃过早饭了吗”
糟糕了,总感觉这种话由现在的自己说出来像是什么怪阿姨一样。
泉镜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吃过了。”
空气随之一阵沉默。
我揉了揉额角,一时间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家里还有别人在吗”
“港口黑手党的立原道造君、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君都在。”少女对于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认真地回答着“太宰先生也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怎么来了”我有点诧异“现在还在楼下吗”如果说只是这种程度,太宰治也没必要跳出来见我,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情况
“不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