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排了人在田间值夜之后,倒也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没人再来地里捣乱了。
一晃就到了小满。
入夜,月黑风高,倏然一阵犬吠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一群仆人拿着火把聚在大院门口,地上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顾君瑜走出院门,刘大便愤慨道“王爷,其余贼人溜走了,只抓到这个,就是他来我们地里搞破坏。”
顾君瑜打量着被绑之人,对方面孔陌生,长得也极为普通。但看衣着打扮,也不像庄稼汉,倒像有钱人家请的小厮。
“为何来我田庄毁我庄稼”顾君瑜问。
那人没吱声,刘大狠狠踹了他一脚,“王爷问你话呢”
自从戚淮来看过顾君瑜之后,这些仆人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再那么畏事。在他们眼里,戚大人会给安王撑腰,曾波不过一个小小的符阳县令而已。
他们和安王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对安王倒也十分恭顺。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没回答。
顾君瑜锐利的视线落在毛贼身上,“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我换个问法,是谁指使你来的我看你的同伴也没有要回来救你的意思,你包庇他们,没准他们正想着怎么杀你灭口。你现在不说,那今后就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顾君瑜给刘大递了个眼神。刘大一脚踩在毛贼手背上,那毛贼吃痛,又看对方周围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年,不由感到胆寒,便一股脑儿将事情始末说了。
原来这人是附近杏花村的赵姓乡绅的家仆,受家主指使过来破坏顾君瑜的庄稼。
刘大“王爷和你家老爷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王爷”
“我也不知”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王爷面前也敢放肆不说实话,那我们也得拿出点颜色给你瞧瞧了。”
“我说我说”贼人吃痛,只好又道“我家老爷给大公子在益州买了官,前段时间大公子和益州的官爷找过我们老爷。”
顾君瑜知道个大概了,估摸安成磊是不想自己过上安稳日子。
不过安成磊搞这种小动作,未免也太低级了点,既然这么看不顺眼,何不趁这机会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顾君瑜“押下去,关在柴房,严加看管。”
处理了捣乱的人,顾君瑜回到房间,陆沉菀也起来了,她还穿戴得整整齐齐,正侯在屋内等他。
顾君瑜见状不禁好笑,“怎么起来了现在才四更天。”
“王爷打算如何处理他们”陆沉菀担忧地问。
顾君瑜“这道难题,我们交给许航处理。”
“王爷当真要与虎谋皮”
顾君瑜看她皱起眉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便伸手摸摸她的头,纠正道“不,我们这叫借力打力。休息吧,明儿随我进城。”
头上还残留着温柔的触感,陆沉菀躺在床上,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均匀呼吸,陷入了深深的困扰中安王似乎总是把她当成妹妹
翌日清晨,符阳城门。
“这不是许公子么”顾君瑜也没料到这么巧,竟然进城便遇上了许航,这倒省了他不少事。
不过许航看见他却没这么高兴,“安王爷。”
顾君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许公子这是昨晚没睡好”
许航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何止是昨晚没睡好,他最近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许老爷和曾夫人给他请了许多大夫,用了许多珍贵药材,还是没有效果,许航一闭上眼就是噩梦,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许三见许航又要控制不住情绪,便道“王爷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