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章站起身,踏着扭扭捏捏的小碎步往外走,向宁一脚踩了过去“正常点”
“哦。”
“闭嘴不许说话。”
丛章委屈巴巴得点了点头。
李文斌下马,走到门口转过身,将“向宁”背上花轿。落轿帘前,他凑到盖头前,满心喜悦道“阿宁,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躲在一旁的向宁差点用牙齿把绢帕撕碎了。
“向姑娘,稳住”
“我知道”
路上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事,花轿安安稳稳的抬进了李府。
向宁躲在门外,听着里面拜堂的声音,手上的绢帕已经碎成了渣渣。
“向姑娘”
“我知道”
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李府在附近算是大户人家,成亲这么重要的事,不管两个老人家中不中意这个儿媳妇,排场还是要有的。流水席那是一桌接着一桌,宴请的亲朋好友更是凑满了整个院子。
此处红事的规矩,新人要一起敬众人三杯的酒,新娘虽不必掀盖头,却要配合说祝酒词的。
晏拾语作为女方亲友混在人群中,紧紧盯着丛章的一举一动,在对方举起酒杯时,立刻用筷子敲了三下桌腿。
黑猫得到信号,同时点燃墙外的三挂鞭炮。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啥声都听不到了。
等鞭炮响完,丛章假装自己的祝词说完了,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帮忙找身体时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去哪里准备传声的法宝,无奈之下只能想出这么个瞒天过海的法子。
本来就是个场面话,众人没听清肯定也不会没眼色的让新娘子再讲一遍。只有丛章身旁的李文斌疑惑的瞥了自家夫人一眼。
因为他在鞭炮声中,隐约听见一个略微低沉的男声,背诵了一段出师表。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糊弄过去了。丛章被扶到了新房。等酒席一散,就要洞房花烛夜了。
此时天色尚早,为了防止酒席撑不到入夜,他们必须有人负责灌醉李文斌。于是黑猫和青年留了下来,只有向宁跟在后面,偷偷潜入了新房。
晏拾语端着酒杯,几次都没劝上酒,反而自己被灌了不少,不由有点急了。
黑猫见状,化作成年模样的人形,从旁边的桌上拿起酒杯酒壶就冲了上去,哥俩好似的揽住了新郎的脖子。
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李文斌我们认识
什么“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新郎到杯酒,新郎不喝嫌我丑”;
李文斌你丑不丑关我什么事
那话一套一套的,愣是忽悠着新郎喝了整整一壶酒。想搭把手的晏拾语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他和小黑,到底谁是混人界的
就在他们准备松口气时,因为新郎醉得厉害,酒席提前结束了。
黑猫“”
晏拾语“”
卧槽,快去通知丛章他们。
两人同时抬脚,同时僵在原地婚房在哪
李文斌快走到新房时,原本踉跄的脚步突然正常起来,脸上的醉意也退了几分。他兴奋又紧张的推开了门“阿”
“宁”字卡在了男人的喉间。
婚房里,一个长着他媳妇脸的男人,和一个穿着他媳妇婚服的陌生人,坐在桌前一边侃大山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点心。
李文斌“”
李文斌“”
随后赶到的晏拾语和黑猫,默默捂住了眼睛。
幸好李家公子虽然看着文弱,却是个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