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二十五,一个染着黄毛的牛仔夹克小青年跑进广电塔,连电梯都等不及,一步跨三个台阶,飞速奔向七楼的录音间。
“大姐大”小黄毛疯狂拍着玻璃门,“大姐大茶茶”
录音室内,一张素颜学生模样,梳着高马尾,英俊飒爽的少女看他眼熟,推开门问道“哦,你是王明哲的朋友出什么事了,他是又跟人打架了”
王明哲是仁者武术学校的一名学员,读不进去书,年纪轻轻辍学流浪,整日跟人打架,半年前受伤昏倒在武术学校门前,被茶历捡回了家,收他当了学生,给他一口饭吃。
黄毛气愤道“这次是青龙帮的先挑事他们骂王明哲的妈妈是王明哲就把骂人的那个打了,那怂蛋挨了打,回去叫了一帮人,把王明哲堵化工厂了”
“对方骂人在先,堵人在后,多打一,还请帮手,确实不道义。”茶茶蹙起长眉如此说道。
黄毛“对对对”
茶茶又道“王明哲是我家的学生,要是被那些混社会的杂鱼欺负了,老爸的武术学校也没面不是说出去,是砸我爸的招牌,不知道的,以为仁者学校的学生,人人都好欺负。”
黄毛“哎就是这个道理”
“地点就在弱水边的那个废化工厂吗”茶茶抬起手腕,笨重的黑色腕表上,银色分针指向数字六。
茶茶拉下马尾,散开头发,放下台本,对工作人员说“我家学校的学生有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三点开录”工作人员使劲叩着表。
茶茶披上黑色机车外套,戴上半截黑皮手套,咬着黑色缠带,勒好后,转头一笑,说道“小问题,二十分钟,我就能回来。”
这句话是多么的炫酷,黄毛双目迸射出崇拜之光,只想蹦起来大喊一声大姐大牛掰
茶茶迈开长腿,从容走出电梯,跨上停在广电塔前的黑漆改装摩托,拉下头盔,马丁靴一蹬,机车发出震耳嚣张的轰鸣声,风驰电掣而去。
黄毛的手还伸着,一句“大姐大,带带我。”未来得及喊出,已不见了茶茶的身影。
散发着污浊气息的弱水静静地流淌着,河水冲刷的地方,布满颜色各异的污痕,两岸垃圾遍地,各种生活垃圾倾倒在这里,俨然已经把此处当作了垃圾场。
高高的垃圾山随处都是,一座座紧紧挨着,脏兮兮的野狗耷拉着尾巴,在垃圾山上翻找着食物,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抬起了头。
废化工厂前的空地上,几个社会青年围着一个绿毛娃娃脸少年拳打脚踢。
“王明哲,你妈就是鸡,我们有说错吗”
“跪下来给爷爷说声是,我妈是鸡,我是婊子生的,快啊”
“你不是去拜师学艺去了不露两手给哥哥们瞧瞧呦,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娘们唧唧的站起来啊,软脚虾”
“啊”少年的脸憋得黑红,脖子上青筋扎起,他跳起身来,抱住一个青年的腰,狠狠撞过去。
王明哲学武才半年,学艺不精。入门都谈不上,但少年人凭着一腔恨意,拳拳到肉,竟把那几个青年人撂倒了。
下垂三角眼的青年躺在地上,捂着下巴,指着王明哲说“你现在舔我的鞋还来得及,等二哥带着弟兄们来了,你就等死吧我今日非打死你,挂在你妈坟头”
少年一脚踢在三角眼的嘴上,三角眼哎呦一声,满脸鲜血,正是狼狈之时,忽听一声“你要教训的,就是这小子”
二十几个人迈着螃蟹步,拿着钢管砍刀,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寸头双手架着根钢管,叼着牙签,来者不善。
看到此人,三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