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名字我也都认识。”仁王道,“既然是从u17毕业,那就都是熟人了。”
“确实是。”幸村在电话那头很轻地笑了笑,“你前年也做了国家队的教练吧因为淅川君。”
淅川是今年刚满二十岁的年轻选手,oga,同期里的1,去年通过公开选拔比赛入选的国家队。
这是好多年来国家队又一次有oga选手入选在那之前仁王打了三年的戴维斯杯,虽然那时候他的oga身份并没有公开,而近年来性别平权运动愈演愈烈,因此网协才请求仁王作为随队教练跟队了一个月。为了这短短一个月随队教练的工作,网协还和oga平权协会扯皮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区级赛都打到了决赛轮,淅川眼见因为比赛任务重和初入国家队而状态不稳,网协和oga平权协会才达成共识,还多亏仁王本人态度积极不然他一个孕期oga通常是被排除在任务重的工作之外的。
仁王当时和迹部的矛盾处于延后处理的时期,虽然不再冷战,但确实还有些隔阂。双方都有想要避让的意图,却缺少一个台阶和突破口。
那时候仁王去找迹部说,要做随队教练,跟队一个月,其实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毕竟再之前,他和迹部的说法,是孕期完成那个拍了一半的竞技综艺,就回来好好休养的。
但他和迹部说完前因后果,迹部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你想去吧你当然要去。”
这两句话听起来逻辑并不衔接,但仁王却明白迹部的意思。
或许迹部也联想到他当年因为性别公开而站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两年,网球和国家队这样太独特而敏感的词汇不可避免会勾起人的回忆和期待。
实际上仁王并没有很多人以为的那么不甘心。他这么些年也没有做过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委曲求全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他不会,也做不来。
但被亲近的人“抱不平”,是一种带着暖洋洋的拥抱一样的抚慰感,让人很难控制住自己加速跳动的心。
之后再回想,仁王评价自己的行为是鬼迷心窍和被标记的oga的生理性冲动,他甚至还为此感到难得的一点点尴尬。
但当时他抿了抿唇,很快地眨了几次眼睛,像是不自在一样避开迹部的视线,有些犹疑的说了这样的话。
“抱歉没有说话算话。”
迹部愣了两秒,才联想到他们刚查出怀孕时有过的那次谈话。
他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一码事,你完全不用道歉。况且,你原本就不用对我说实话。”
这样讲有些奇怪,但这是他给“仁王雅治”这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特权。
会把欺诈师的每一句话当真才显得奇怪。
“如果无法感受到你的真心,那是本大爷的问题。”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是总在他身上能窥见到的和少年时一般无二的骄矜又热烈的神态。
十几年前迹部也说过类似的话。
或者没有真的说出口,但仁王确定自己接收到了类似的讯息。
是仅仅相处过几次,打过一场比赛,就能够毫不犹豫抛掷而出的信任和欣赏,连仁王自己都觉得费解。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和人相处时也总是过于自我。
但就算这样,在迹部面前他也偶尔会有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过分”的时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