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香寺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寺庙,哪怕里面有她这么个出家的县主。
邢李氏愣了一下“民妇这就不知晓了。”她也只是个帮工娘子而已“要不民妇去帮居士问问”
“不用。”
司蛮虽然对那位巡盐御史感兴趣,却也不会特意让邢李氏去问,毕竟她现在是一个闲云野鹤,内心还有些小忧郁的出家人。
于是她闭嘴用膳。
邢李氏的手脚很麻利,看的出来在家中是做惯了家务的人。
等司蛮吃完饭的时候,邢李氏已经将原来有些乱的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了。
看见司蛮从屋子里出来,邢李氏搓搓手“居士可是用完膳了”
“嗯。”
“欸,民妇就去将碗收拾好。”邢李氏将扫把搁在墙角,又去洗了手,才进去将青玉碗小心翼翼的给收到了小厨房里,她的小女儿烟儿也十分懂事,亦步亦趋的跟在邢李氏的身后。
等从小厨房出来,邢李氏将厨房钥匙送还给司蛮。
司蛮也不推辞,直接将钥匙收下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去吧,我这不需要人,走前把院门带上。”
邢李氏还想要说话,就看见这位出了家的县主大人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敲木鱼念经了。
邢李氏是来避喜的,住的是外面的客院,司蛮听着邢李氏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才起身走到小榻边,疲惫的往上面一倒,就算吃完了一碗粥一块饼,她依旧觉得自己饿的慌。
这位清阳县主是真正的苦修。
记忆里,每日天还没亮她就会起床,上了香后念一卷经书,然后喝一杯茶便去前面做早课,早课完了回来用一碗粥一块饼后,便开始抄经,抄到黄昏,再去做晚课,回来后再用一些素斋,这时候才是放松的时间。
常年食素又不运动怎么可能会身体好
所以这具身子不仅体弱,还很瘦,明明都快二十五了,还是个飞机场。
司蛮摸摸胸口,不由得开始怀念前世自己的身材,那是真丰乳细腰大长腿啊,不行,还是得想办法锻炼身体,不然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活命机会,岂不是就浪费了
摊开抄经的宣纸,司蛮一边研墨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却没发现院外墙头上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那脑袋出现了一瞬后很快又消失了。
不多时,住持的禅房,一个穿着朴素的婆子敲了敲门,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董婆子,那处怎么样了”
“和往常一样,用了膳就开始抄经了,只是那脸色瞧着确实不大好,都灰了,今日里发作怕是也知自己不大好了,打算死前一博罢了,只是,她死了不打紧,若真的在六公主生辰前去了”蟠香寺上下恐怕都没好果子吃。
董婆子话没说完,住持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
“上头的意思”住持有些迟疑。
“住持,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董婆子是个精明人,而精明人往往也惜命。
她凑到住持身边与她耳语道“反正也不剩下几个日子了,倒不如咱们就由她去吧,紧她吃喝却不给找大夫,熬到那日子去,咱们再来个狠的。”
住持拨动念珠的手指猛地一顿,目光锐利的瞪向董婆子。
“生辰过后,她总要回京的,只等她出了蟠香寺,咱们啊,在路上找几个不要命的”
住持听着听